看書的名字,會誤以爲是一本詩集,其實是小說集,抹上一點詩意也好,讓我們去感受生活還有溫暖與亮色,偏偏也不是,就是現實世界赤裸裸的呈現。
作爲著名文學期刊《收穫》的高級編輯程永新,推出了《活着》《妻妾成羣》等名作,也造就了他文學審美的定位。採訪中,他說,小說的最高人物就是呈現人物的精神世界。
在本書五篇小說中我們不難讀出作者的落筆與着重,做到技術與手法的高明,也看到了人物精神世界的錯亂與執着。
作爲主打篇的第一篇小說《若只初見》,讓我們深深感受到這一點。
男主“我”是愛情小白,經歷上段感情,是單方向付出,直到他傾囊相助送走前女友出國留學後,才知道後會無期,這份傷痛,兩年多沒走出來;女主青青愛上了她的音樂教授,而教授的前妻卻又藕斷絲連,再愛而不得的痛苦中,她遊離在各種所謂“名人”中間,以此提高自己的“段位”,包括“我”與她的相識。
“初見”目的:才女“青青”是“文青,很想認識在出版社工作的我”;“我”與我的朋友都是認爲介紹女友,而青青卻“始終沒有朝我的方向瞥一眼”,我卻被青青的一曲古箏《廣陵散》折服了。揚長而去的古箏女王,杳無音訊後,我漸漸平靜下來,女王又突然出現了,每晚的電話煲粥令我精神崩潰。在這個過程,青青儼然情場高手,把控感情的火候恰恰令感情小白的“我”欲罷不能:“你的電話裏的聲音帶着磁性很好聽”“你就是我的精神按摩器,真希望可以這樣永遠的說下去,永遠的住在夢鄉”,第二天“你不是答應我每天要給我做精神按摩的嗎?”
“再見”:就像我被這種見不了面的柏拉圖式的電話牀單折騰的精疲力盡時,女王出現在我的家中,一切在感情小白的我的精神世界裏,是突兀生澀的。接着第二天歌廳三人組合唱後,青青消失了。
消失的原因是青青的“情敵”回國了,與忘年戀的音樂教授那裏感情失控,青青重又與我煲電話粥,“我”繼續充當“精神按摩器”,當聽說我要去海南,青青再次黏上來,在聚餐時,把我當成跳板去認識有錢人,到此刻,我的精神戀愛,已經被摧殘的遍體鱗傷。之後是師兄,“我”頭上長滿了一片青青草原……
如果愛情是一場病,那麼我真是病的不輕,以至於當真心愛我的女孩出現時,逢場作戲讓“我”不斷失去。
永不相見:青青如願以償終於嫁給了她的“音樂教授”,並且生下一個女兒,三年後,得了乳腺癌死去了,三十幾歲的年齡。青青與教授時愛情嗎?貌似修成正果,其實不過是一份執念,退而求其次。教授無法斷絕自己的“前妻”,青青把謀愛當成了謀生。
顛倒混亂的感情世界裏,愛情得乾淨純粹美好被碾壓的體無完膚。
“我”在見習愛情裏被謀愛高手玩弄於股掌之間,人物的精神世界成長與探索展示的淋漓盡致。
從一篇《若只初見》我們就能夠感覺出,作者對於文學真善美的呈現與現實的“合作”呈現,打破原有的文學“更美更善”,恰恰做到“更真”,一個浮躁時代的敷衍。其他四篇《風的形狀》《青城山記》《麻將世界》《我的清邁,我的鄧麗君》,讓我們在時代的洪流中,一起回放電影。
電影剪輯見,刀光劍影,剝開人性的弱點,赤裸裸呈現在讀者面前。
是你我每天見到的真,也是你我不願面對的真,或許,文學該有更美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