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英歌h
早上去家附近的巷弄菜場，那裏大多是農民擺地攤賣自種的蔬果。
一位老太太在賣桔子。我走過去時，她在喊3塊錢一斤，我經過她面前時，她說10塊錢4斤，我走開時，她充滿渴望地叫我：
“10塊錢5斤！”
我本沒想買，這樣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不買感覺對不住她似的，便說等下回來。
喫完早點，我回去買了10塊錢的桔子。桔子品相不太好，有大有小，有青有黃，跟素顏的女人一樣臉上雀斑畢現。
老太太很喜歡聊天，她告訴我，年輕人都跑出去了，沒人種桔子。家裏幾棵桔樹是她和老頭子侍弄的，沒施肥，能收個一千斤。她住在很遠的鄉下，裝了兩個編織袋，老頭子用扁擔給挑上公交車，下車後城裏的兒子給接來的。她非讓我嚐嚐她的桔子，我說不用的，我相信她的桔子一定是我喜歡的那種純正的味道。
我問她年紀，她爽快地告訴我，她72歲，老頭子74歲。巧得很，她的女兒和我住同一個小區。
我身上沒帶現金，正想着錢掃給隔壁賣菜的人，再找給她，她卻從一隻很有年代感的鋁盒包裏掏出了微信二維碼。
我又把一漁民賣剩的小汪刺魚全買了，剛好燒一盤。
回去嚐了只桔子，味道果然如我所料。後悔買少了，改天再去買些。王兄回來，我極力向他推薦。
“不好喫。皮太厚了。”王兄嘗一口立馬否決。
“你喫桔子連皮一起喫麼？”一般我說好喫的東西，他唱反調是正常的。
紅燒汪刺魚上桌了。野生的魚，味道就是不一樣。
王兄呷一口黃酒，夾了條小魚，邊嚼邊吐驚悚之語：
“這麼小的魚抓來幹什麼，它們纔剛出生！”
我嘴裏正嚼着的那條魚，不知是該吐出來還是嚥下去。
“拜託，你換個比喻好不好？還讓不讓人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