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姐的故事

文/英歌h

梅姐是誰?主播梅姐,梅姐是主播呀。你們肯定不認識,因爲她剛出道,是業餘主播羣裏正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我和她太熟了,我看着她長大。她其實不是我姐,是我妹,親妹。

她也不和我通氣,就給自己包裝了這麼一個播音名,不僅佔了我便宜,也佔了聽她節目的聽友的便宜,都得管她叫“姐”。

但你也不必覺得虧,姐嘛,聽着親切。俺們那嘎達好像習慣管女的叫姐,不管年紀大小,透着那麼一股親熱。

梅姐的出道經歷再次證明一條顛仆不破的真理:熱愛是最好的老師。

因爲熱愛,她把自己整成了業務攝影愛好者中的專業攝影。

因爲熱愛,她又把自己整成了業餘主播中的專業主播。

當然,爲了後一個熱愛,她把前一個熱愛關進了小黑屋。

我是真心爲我妹驕傲,幹啥像啥,在我眼裏,她就是業務攝影愛好者羣裏播音播得最好的;也是業務主播羣裏攝影攝得最好的。

孩子上了大學,離得又近,想見就能見,工作本就輕閒的梅姐更是一身輕鬆,肩扛手提長槍短炮,蹲在野外拍鳥一拍就是一天。那鳥被她拍的,我這外行是看不出來業餘和專業有啥區別。我介紹她也入了簡書,每天發幾張花呀鳥呀,那粉絲蹭蹭上躥,評論區喝彩聲一片,讓我好生羨慕嫉妒。

後來孩子出國留學,又因疫情隔阻,想回不能回,想見見不着。梅姐很是失落,心裏空落落地沒了寄託。那陣子,不想見人、不想講話,對攝影也興味索然,對簡書也沒了興趣,把鑽、貝轉送給我,從平臺上消失了。

那一天她又自作主張,給自己和我報了個某平臺的班,99塊學費,只要每天閱讀規定材料、寫篇作業打卡,一週後全額返回學費。就爲了幫她把學費賺回來,我天天堅持完成規定動作,還得監督她一起完成。

99塊學費我是給她賺回來了,她也在我鼓勵下賺回來了,但我保持理智,她被洗腦了,交了近兩千塊學費報了一個所謂的提升班。然後就一發不可收,報了一個班又一個班,又是讀書、又是詩詞、又是英語、又是朗讀,把自己忙成一隻陀螺,那日子過得相當充實,給她打電話或視頻得候着她課間休息。那個有激情、有活力的梅姐又回來了。

我內心甚慰,爲了鼓勵她,我給她出了那筆學費。她向我保證要給我掙回來。在這些班的輾轉中,她的興趣愛好集中火力奔向了我最不看好的播音。她普通話相當不準,一開口濃郁的東北味,嗓音低沉、粗啞,最怕她唱歌,跟哭似的。我不歧視任何方言,但我最受不了的是帶方言味兒的播音。

但我不能打擊她呀。夏天回去時,她把女兒的小房間佔爲自己的工作間,門上掛着一個大大的手寫的“靜”字,書桌上用拆開的紙板三面框起,還放着墊子,可能是爲起隔音效果吧,用極其簡陋的設備給自己武裝了一個小錄音間。

梅姐門上的“靜”字是對她老公而言,她自己半夜三更練繞口令是無視人家休息的。那些天,白天晚上都是她練《十八愁》的聲音,一邊念一邊用手敲桌子打節拍,家裏真是“愁”雲籠罩哇,我都被她“愁”死了,耳朵裏都出現了幻聽:

“狼也愁,虎也愁……烏龜愁,魚愁蝦愁個個都愁。 虎愁不敢把高山下,狼愁野心耍滑頭……魚愁離開水不能夠走,蝦愁空槍亂扎沒準頭……”

對追求高品質的梅姐來說,她是絕對不會滿足那些臨時的、簡易的裝備,很快,一件一件快遞到家,拍鳥的投資轉移到武裝錄播間了。

兩個來月後再見到她,人家已經接單子了。梅姐橫空出世,華麗變聲了。我承認,第一次在公衆號上聽到她讀的文章,我是被她那成熟女性的聲音給驚豔到了,詫異人的聲音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看來我收回投資有望。我馬上報名,申請做她經紀人。

不過,私下裏還是有點不服氣,主播圈兒這麼好混麼?那普通話比她標準、聲音條件比她好的我,不是被埋沒太久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換個平臺試試,天天更文如此辛苦,沒名又沒利,錄比寫要輕鬆吧?

就這麼定了,我準備準備,屆時和梅姐PK一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英姐。或者我們搞個英姐梅姐聯播時間,我的名字必須放前面,畢竟我是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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