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南溪(二)


走近南溪(二)
曲赣江
山,离天三尺三,人要脱帽,马下鞍。这样的想象,一直盘亘于心,以其险峻、以其跋涉艰辛,久萦于怀,挥之不去。

走近南溪,这分臆想与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无天堂寨险峻奇诡,无马鬃岭料峭峻拔;无罗田独尊山“手可摘星辰”,无黄山云海梦笔生花。站在马头山上远眺南溪,颇似一笔未写完的问号。两个月间,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差?思之不得,索性搁笔。

许多时候,人文认知仰赖于阅读的点滴累积。对于山的一知半解,或缘于《老山界》: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接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对于山间河流,或倾情于《井岗翠竹》中“它们滑下溪水,转入大河,流进赣江……”之壮阔奔腾。抑或因为走出去的鄂豫皖红军,一切美好与壮丽都被潜意识里,添加于金寨,添加于南溪。

正午的南溪,没有喧嚣,这让一眼望去的现代乡镇,多少有着落寞寂寥的韵味,有着连绵起伏的大山沉默的性格。三两匆然而过的单车和汽车,街边冷清的街辅,蓝天白云之下,阳光一晒,有着山中特有的闷热。臆想中,店铺是上一块块木板做门的,一块块木板有着岁月层染的包浆,阳光下泛着油褐色的光泽;以为南溪人的口音带着浓郁的商南地方音,需要支愣起双耳,仔细辨听才能明白其意,毕竟识得的几位早些年从南溪考学走出的友人,至今乡音浓郁……斗转星移,改变的不仅仅是物质条件,交流的语音也在变,似乎只有乡人相聚时乡音才脱口而出。今日小镇,二、三层的平顶橉次接毗,走入一户人家,宽敞、整洁、明亮。

说南溪不能不提及梅山湖。从梅山下高铁,乘车辗转奔向南溪,沿途峭壁之下,掩于芭茅、植被深处,总有一泓碧水结伴而行,这是梅山湖。梅山湖是史河的上游,南溪河则是梅山湖的支流。新中国成立后,为治理淮河,1954年3月动工的梅山水库,1956年1月连拱坝主体工程基本竣工,1958年水库开始蓄水。水库为多年调节,防洪库容10.65亿m3,设计灌溉面积25.53万平方公顷。巍峨治水工程,同时淹没了10万亩良田,产生了10万移民。人,相对由分散变得集中了。

南溪曾是通往鄂豫皖的一个交通要道,街路不似如今宽阔,街周边有许多山涧,潺潺溪流汇聚成南溪河。年轻一代,已没有多少人记得曾经的一条街名:柴禾街。早先,街东头有一所旧祠堂充做小学,就是后来“希望工程”中第一所希望小学的前身;街西头有所中学,被大山学子们誉为“南大”的南溪中学,起初有三口水塘、两口深井,一座尖顶的大礼堂,在几幢对称的白墙黛瓦的教学平房中显见得高大。这两所学校,始于贫瘠,孕育希望,许多心怀梦想的学子,或完成了基础教育,或由此迈向远方。

从南溪走出的友人不无遗憾,“南溪镇是金寨这么多年发展最差的一个镇,没有之一。基建和民生。80年代南溪一枝独秀,然后,就沉寂下去了。比较好的应该是汤家汇、斑竹园,桃岭,古碑 。” 小镇工业基础匮乏,而今小镇5.3万人口,有1.8万人在全国各地工作经商,两所学校的启蒙教育,功不可没。小镇,在我眼中又是全新的,南溪河畔一幢幢楼房,在河水的潺潺奔流声中,近似有几分江南园林的意味。

站在南溪街头的丁字路口,环伺群山,青山绿水中,半山腰处,一面红旗分外鲜艳,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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