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歌h
騎行途中,王兄帶我去一家路邊店喫早點,店裏只有店主夫婦。他們面無表情,既不招呼也不推薦。
王兄點了碗豆漿,喫他在路邊買的糯米糰。
我也點了碗豆漿,卻找不到想喫的主食。各種餅奇形怪狀、毫無生氣地被丟在一隻盆裏,一看就是早已煎好的,平底煎鍋是空的、冷的。我說油條熱的吧,來一根。店主依然面無表情:“冷的。” 不用說,那一定是其它店拿來的陳貨。
我只想喫點帶熱氣的,踅摸來踅摸去,盯上一隻茶葉蛋。王兄讓我多喫點,自作主張給我點了一隻蒸鍋裏的肉包。結果一咬,只有一點點溫熱。
除了我和王兄,店裏一直沒見其它顧客。女店主解釋說週末人少。
兩碗豆漿擺在桌上,我脫口而出:
“呀,這兩隻碗怎麼不一般大?相差很多呢。”
王兄無所謂,連說一樣一樣的。女店主繃着臉,冷冷地斜睨着我:
“不可能,我一起從店裏買的,怎麼會不一樣?不夠喝可以加。”
一起從店裏買來的碗就一定一般大小嗎?雙胞胎還有差別呢。她以爲我是挑她碗小,想賴賬還是嫌盛的少?笑話,我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自恃眼尖、耳聰、鼻子靈,往往能發現人家發現不了、聽不見、聞不到的,這稱不上特異功能,只能說我是敏感體質,神經過於敏感了吧。
我可以不喝,甚至可以倒貼你一碗豆漿錢,但這位女店主不僅質疑我的判斷,居然表現得如此不屑。這就讓我不爽了。
我費心地嚥下最後一口包子,我正瞥見面案上一隻蒼蠅在麪糰上跳舞。
兩碗豆漿見了底兒,我好奇地用這隻碗套那隻碗、那隻碗套這隻碗,這下王兄相信了:
“還真是有大有小呢。”
“我就說嘛,你們偏不信我的眼神。”
臨出門時,我拍拍女店主肩膀,笑着說:
“別介意啊,我沒別的意思,隨便說說。”
店主夫婦依然冷着臉,更別指望他們說聲“歡迎下次再來”。
他們就是說了,我也不會再來的。我告訴王兄,你以後騎車路過不要到這家喫早點。這家店的食物沒熱氣、沒生氣,有的只是店主夫婦的“起牀氣”。你看看咱家附近弄堂的包子店,朝氣蓬勃、熱氣升騰,四個女店員每天早上忙得汗流浹背,一個擀皮一個包,一個夾包子一個盛豆漿,剛出鍋的包子熱得燙嘴,濃濃的豆漿喝到胃裏暖暖的。店員忙得都沒功夫告訴你多少錢,牆上有價目表,自己算自己掃碼走人。
這樣的店讓你喫得放心、喫得開心、喫得暖心。
每家店的環境和店裏的食物,都是有某種氣場的,你旁邊走過或進去轉一圈,就能有所感應。氣場不對,最好換一家。食物如果沾染了主人不太好的“氣”,會變味的。你喫的是食物,也是一種“氣”。正能量的“氣”能保證你不僅喫飽,更能喫好,吃出滿足和幸福。負能量的“氣”會讓你不僅喫敗胃口,還喫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