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英歌h
今日天氣晴好，繼續騎行。上週末因雨返程，沒看到牛背鷺，不死心，重又踏上那條路。
王兄再也不會囉嗦我騎得慢了，只要我樂意，輕鬆甩他一條街。咱鳥槍換炮，讓那輛小輪子自行車退休了，果斷換了輛真正的山地車。
當然，常常被甩出一條街的，還是我。因爲我總是邊騎邊看風景。淺溪裏默立思考的那隻孤獨的白鷺，還是上週末那隻麼？草地上曬着太陽悠閒喫草的那幾頭老牛，還是上週末在騎行道上游蕩的那幾頭麼？
正是本地椪柑採摘季。一路上，金燦燦的果實綴滿枝頭，伸手可摘。我一次次控制着將手伸向它們的慾望。記得去年騎行時曾在桔林裏見到一塊牌子：偷一隻桔罰款50（也許是500？），乾隆當年微服下江南，偷桔罰戲的故事，印象也很深。還是別伸手，伸手必被捉。
不時見到村民在剪桔子。途中休息，在桔林邊轉悠，路邊堆了幾箱剛浸過保鮮劑的桔子。小夥子見我盯着看，熱情地招呼：
“這些不能喫，那邊有沒浸過的，你去拿幾個嚐嚐。”
不等我回應，他就給我和王兄挑了兩隻。
“那邊有剪子，你們樂意剪自己剪吧，剪完能帶多少帶多少。”
還有這等好事！這怎麼好意思，我說那我體驗體驗就行。
小夥子搬來梯子，我就爬了上去，專剪大隻、長得好看的，裝進隨身的小雙肩包。小夥子的媽媽更熱情：
“你們開車來的吧？這邊快剪沒了，我家在江對面，還有一百來棵，你們自己拿編織袋去裝吧！”
這什麼情況？天上掉桔子？
小夥子說，他家種得還算少的，一年能收兩萬來斤，根本賣不出去，最後都剝了瓤賣陳皮了。不想種，丟掉又可惜。到採摘季，家裏就叫上七大姑八大姨來幫忙。
沒想到，這黃橙橙、金燦燦的果實是“雞肋”。都是水果，差距咋這麼大呢？早晨我在菜場買的臍橙5塊一斤。
其實，品質好的椪柑放一放很好喫的，水分足，酸甜適口。賣不動就不想種，不想種就不捨得投入，不會用心改良伺弄，有點隨它去的感覺。這是一種惡性循環。大路貨沒市場也正常，畢竟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品質好的水果太多了。不改良不提升，肯定沒出路的。
返程換到江對面繼續沿江騎行，途經上宇村，靠江一側有片空地，流水潺潺、草木茵茵，人很多，燒烤的、拍婚紗照的、搭帳篷的。右邊的停車場停滿車子。騎累騎餓了，看到有塊農家飯店的牌子，就進村尋找。
趁等菜的功夫，我到村裏逛了一圈，感覺氣氛很特別，好像過年似的。一般的村子都很冷清，偶爾見到老人孩子，可這個村子似乎家家戶戶都門庭若市，有些在院落曬太陽聊天，有些圍桌喫飯，空氣裏瀰漫着農家炊煙和飯菜的香味，陣陣歡聲笑語夾雜着鍋碗瓢盆筷的聲響。空地上、院子裏，到處都停放着汽車。
一打聽才知，今天農曆十月初十，是這個村的節日，具體也沒問出是什麼節日，反正比過年還熱鬧，家家戶戶的遠親近親都來了。聽說若非疫情還會有戲班子唱戲呢，如今其它活動一概取消，只剩走親串友、喫飯聊天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雖然還是沒能見到牛背鷺，卻撞見一個陌生的村子，嗅到熟悉的鄉土氣息和濃濃的親情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