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隨風不厭看,莫將詩句祝蒼華。
在眼觀鼻、鼻觀心、心鎖丹田的境裏讓歷經哼哈發放的勁力慢慢收回,在橐龠的升降出入中細品腎如湯煮、耳似火燒的相守相安。
任汗水漸漸瀰漫成汗霧,一曲佛音穿過沉香的裊繞,氤氳着光陰的品格和慈悲。
席坐一地渾圓,慢載一段時光。借取沉香入境,薰沐風骨;任由梵音入定,神炁合一。
或有時出,但不教眼、耳、鼻、舌、身、意耽於色、聲、香、味、觸法,入虛而不着意;
也不令色、聲、香、味、觸法牽制眼、耳、鼻、舌、身、意而勞苦心形,入定而不着相。
安然與時光對坐,一縷清香,搖曳出歲月若有若無的淡雅,一抹微火,馥存着生命似丟還在的屏障。
日子,始終清淺,每當歷經一番“魔境”,心應愈明一番、性應愈靈一遍,生命本來賦予我們的狀態,任何境況都難以拿走。
風月情長,衣我華裳。
嫋嫋的香郁沐浴着素樸的樁心。
不需記那些紛繁的樁語,把過往所有的心事熔於丹田,漫守“藥爐”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一步一景的途中,有些相遇雖晚但卻一見傾心,有些相遇不長但卻落地生根。來,不問過往;別,不問歸期。
香霧朦朧,月影婆娑,元炁由腎精溫煦而出,吹散了歲月的蹉跎。離虛坎滿,讓心腎相隔天涯彈奏出一曲高山流水。
守護每個當下,從初見的喜悅中獲得正念和力量。
無論是回望還是期許,不論他人過錯,只問自己業障,解結方能成道。
練功並非清閒,而是清心。世間無謂的紛擾和曾經痛苦的記憶,需要一種能力才能把心重新安放於若谷的虛懷。
所謂性命雙修,性即神,不離於心;命即炁,不離於腎。
唯有時時切問近思,一有所聞便求實悟,才能讓紛擾與痛苦在心腎相交的溫柔中漸漸沖淡。
燃一抹沉香,獨坐在子時的夜裏。
就着沁心的香韻輕輕吞下一絲津液,和光陰裏的所有美眷一起融入深勻細緩的氣息之中,迴歸生命之初,以靜篤之心善護靈魂之火。
讓陽氣升騰於經絡的藤蔓,使溫良與日月共長,讓後天對先天的等待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