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記】卑微是一種幌子

“生命可以續寫太多幌子了。”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人的感情多麼微妙,可以由不經意即遐想出太多愛恨情仇,回首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一直是站在原地的。思想先行了十萬八千里,最後的行爲卻短短的一小步都維艱。

她只是有點恍惚地覺得喜歡上了他,也不用多幾個落寞的影子,直接翻開書,大腦回路里面被率先提取的還是他的名字,腦區裏面掉出來的,是滿滿的好幾排的他的名字。也不用太詫異,又那麼微妙,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人的生命中有太多溝壑了,難以去表達清楚的溝壑。她心裏熙熙攘攘,走來走去也就只有那個名字。

而她明明也不能是被擺弄的棋子,她並不甘於一直迎合他的“權威”,或者說,那只是瞬間的快感,而她也是偶爾會憤怒一下的。

欣賞之於瞭解,又好像是相輔相成的,越瞭解越欣賞,越欣賞,越萌生着瞭解的慾望。有些事情並不該是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也不僅僅是眼神交流就能慷慨激昂那麼悲壯地承諾一切。想到這兒,她越發覺得自己變成熟了。

如若她把慈悲心放於首位,去儘量地體察他的失落和無奈,去遊刃有餘地費盡心力去保護着一份沒有着落的期待,越重的擔待往往容易帶着更大的壓抑和幌子。她的卑微大概也成了一種幌子,一種想盡量靠近他,瞭解他的幌子。放低的,往往最殘忍。因爲願意放低的犧牲已經很了不起。

朋友說她想了太多太多,她心裏一觸動,對呀!爲什麼要想這麼多呢?!然而等她某一天嘗試着去直接決定的時候,又自嘲這種結論是多麼膚淺!

膚淺和沉重,本來是不相關的概念,到了心頭,卻都成了相關。一些恩怨看似好像輕飄飄沒有什麼了不起,但其實到處都是重量。她也只是從她的角度想去妥善地保存自我的安全而已,卻也成了對自己真實感的壓抑和呵責。旁人都道的對錯,他人評說的是非,都像是書裏的旁白,空洞而缺乏人情味。在自己的想法面前,大家的觀點似乎都開始飄渺了。

活着,別試圖探索不該知道範圍裏的事情,也不要好奇。在一畝三分之中,在頭頂三寸之餘確認認知範圍。她如是想着,也不再思索關於他的任何話題,到頭來,她能控制到的,也只有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在所有博弈裏面,她還是隻能有力氣維護她自己而已。於是乎翻翻書也不再是那個名字了,喫飯的盤子裏也不再是那個名字了,走路的臺階上面也不是那個名字了,連悄悄的門縫都不再是那個名字了,這些個名字到頭來通通變成了她自己。

她只是勉強笑了一下,繼續想着維繫着那些莫須有的聯繫,不知道也並不再考慮是爲了什麼,也是假裝輕鬆着,其實實質也是並不輕鬆地將自己推入新一輪糾結。

下一步,下一步也許就是習慣是如何要改變的吧?!誰又知道呢?!她只是不願意當那個卑微的幌子而已,只是不想被不體諒地只是分擔想法而不是被分擔而已。

到了最後,書的最後一頁卻還是他的名字。




旅行中來自他人的路見不平,又有他人的“愛恨情仇”

記錄人間悲歡,又有了不起的純粹

走走也停停,看多了風景

風景也就成了一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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