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0洋山深水港---南京大瓷塔
小武點了點頭，道：“我完全同意---太倉方案對於明朝來說、是絕佳的維穩供應鏈方案。不過到了如今，爲何又不用這一方案了？”
八角捋須笑道：“這很容易理解。相對於近代的外來海上威脅來說，太倉並不是很安全，抗日戰爭就說明了這一點。再者內陸的交通運輸主流方式也有改變，不再是以航運爲主，對速度的追求大大高於古代，所以國家供應鏈方案必須與時俱進。”
小武又點了點頭，恍然道：“好吧。不過，單就海運業務而言，從歷史上看也就是廣州、泉州、寧波、太倉等少數幾個中心運作得不錯。”
“如今的海運最強樞紐應該是上海了吧？這就同鄭和時期的太倉幾乎沒有區別，你覺得是否又迴歸到了最佳模式？”
八角笑道：“中國的第二條大通道、也就是海上絲綢之路，其出海口當然相當重要。東南沿海的幾個重要海港城市，如廣州、泉州、寧波等，歷史上都承擔過中國主要出海口的功能。不過綜合分析今天的海運樞紐的話，還的確是上海的效益最高。”
“清朝時中國曾經封鎖所有海港，後來被洋人的槍炮從海上打開了國門。其中，第一次鴉片戰爭轟開了廣州門戶，第二次鴉片戰爭轟開了上海門戶，造成了中國海上進出口貿易的繁榮。”
“最終上海的海運樞紐功能、以及相應的進出口貿易量，顯示出了最高的效益。這是歷史的選擇，同時還是外國人的選擇，不受本國人主觀的偏袒，可見其必有充分理由。至於深入的分析，大體上同當年鄭和對太倉的觀點如出一轍。”
小武又點了點頭，笑道：“可見鄭和的前瞻性。但是依我看，如今的東亞海運國際競爭愈演愈烈，也不止於中國國內這幾個港口的競爭吧？”
八角微微一笑，道：“不錯。而要做東亞海運的最大樞紐，競賽的項目顯然更多，對手顯然更強。加上現代的海船越來越大，成本考量也越發複雜，所以優劣之勢並非一目瞭然。不過，當上海開發了洋山深水港之後，配以內陸的工業大發展，其海運樞紐的後發優勢開始遙遙領先。”
一邊說着，八角一邊大袖一揮，一張白紙飛了出來。小武連忙接過一看，原來是張地圖，上線標註着幾個主要的東亞海港。
圖表73上海洋山深水港之轉運樞紐
小武隨口點頭道：“哦？地圖上標出了廣州、泉州、上海、天津、釜山、橫濱，這六個城市如今都是海港樞紐呀……”
八角捋須笑道：“如今的大海船，動輒有二三十萬噸運量之巨，是古代無法想象之大。這樣的規模效應、加上集裝箱的廣泛應用，使得貨物運費在分攤之後大大下降。然而，貨物分拆、轉運的技術要求又遠比古代要高，因爲海船上如此衆多的貨物，需求不可能恰好來自於同一個地點。”
“選擇上海港，除了毗鄰長江和大運河的因素、方便轉運以外；還因爲其附近的洋山建立了深水港---既可以停泊超大型海船，另一邊又可停泊大量的‘萬噸級’小海船。這樣一來，碼頭的作業可將集裝箱直接用吊車從大海船轉移到小海船上，全過程自動化。如此則免去了貨物‘上岸’過程，就已完成了‘卸貨’和重新‘裝載’，轉運效率極佳。”
小武恍然大悟，笑道：“這種前無古人的‘不上岸’轉運法，真是高效而省錢啊！但是從大海船到小海船或江船的轉運，也不一定非得上海才能做吧？在別的地方也建設一個類似於洋山的深水港呢？”
八角微笑道：“問得好。從技術上看，這種轉運確實是建個深水港就行，不但是天津港、廣州港、泉州港，即便是韓國釜山港、日本橫濱港等，也都可以。但還有更多的經濟考量，既要享受到超級大海船的低運費，又兼顧到小海船較高的運費成本。綜合來看，只有上海的海路轉運成本最低。”
“東亞的大海船通常由南向北而來，每艘船都裝載着無數集裝箱，而這些貨物的最終目的地可能是東亞的任何位置。如果先到達上海，然後分船運往天津、釜山、橫濱等其它海港，或者長江和大運河裏的內河港口，是既方便、又划算的。”
小武又看了看地圖，恍然道：“我明白了。天津、釜山、橫濱等港口都在北方，緯度更高。如果貨物運到那裏再分船轉運，那麼不但大海船的航程拉長了，而且之後小海船走的航程很可能是大海船的‘折返跑’！這樣確實不划算啊！”
八角捻鬚微笑道：“不錯，‘折返跑’還是要儘量減少的。另外還得考慮到北方港口冬天結冰封凍的風險，天津、釜山、橫濱那些港口的價值就比上海差得多，何況日韓港口還受其它政治因素干擾。”
“此外，廣州港（包括香港、深圳、惠州）雖可覆蓋華南的轉運，然而華南並沒有河流穿越五嶺、到達贛江或是湘江再轉長江，所以功能有限。”
“而如果使用泉州港，也仍需要陸路轉往北方，再由杭州（宋朝）或南京（清朝）接力向北轉運。從泉州到達南京或杭州這一段並無運河，所以這個方案也不優越。但如果讓廣州或泉州只做海上樞紐的話（類似新加坡的功能），又因爲讓大海船分貨太早而減少了收益。”
小武點頭微笑，道：“我完全明白了。今日中國航運樞紐的上海方案和鄭和時期的太倉方案類似，兩者都是東亞乃至世界第一大港。其在兼顧海上、長江、運河的轉運輻射方面相差無幾。”
“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停泊的海船變得更大了，因而轉運碼頭必須從長江口的太倉瀏河遷往杭州灣的洋山---只有更深的水才能停靠更大的海船！”
八角捻鬚微笑道：“你今天已經學習得夠多了，對鄭和下西洋也有了比較深入的認識。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了吧，其它的你可以自行研究。”
見八角就要離開，小武趕忙叫道：“等等，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你也說一下！”
“據說在鄭和的晚年還有另一項巨大成就，就是南京大報恩寺的大琉璃塔！他自稱此塔是明朝的臉面工程，真有這麼厲害嗎？我怎麼從未看到過中國的文人墨客對此塔的隻字片語、詩詞傳記？難道是我孤陋寡聞？”
“照說這種級別的工程，又是建設在南京這種南北衝要之地，應該有很多文人騷客看到過呀？怎麼誰都不給說句話呀？如今的中國人也大多都不知道這事，真是大寫的奇哉怪也---這也是我今天學習的最後一個疑問。”
八角呵呵笑道：“要說文人墨客的描寫嘛，其實也不少，不過主要是外國人寫的。例如1839年，安徒生在童話《天國花園》中寫道：一位叫東風的少年穿了一套中國人的衣服，剛從中國飛回來，他告訴媽媽：‘我剛從中國來---我在大瓷塔周圍跳了一陣舞，把所有的塔鈴都弄得叮噹叮噹地響起來’！”
小武驚道：“安徒生童話里居然還有這段故事？他稱之爲‘大瓷塔’？這就是他對中國的印象？”
八角點了點頭道：“大琉璃塔通體由流光溢彩的琉璃構建，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如冰似玉，所以被西方人稱爲‘南京大瓷塔’（The Porcelain Tower of Nanjing）、或‘中國大瓷塔’。此塔與羅馬鬥獸場、中國萬里長城等一道被稱爲中世紀世界七大奇蹟，作爲中國的兩大符號之一，長達400餘年。”
“萬曆年間葡萄牙傳教士曾德昭前來中國學習，並編纂了中葡文字典、葡文中國通史。這個葡萄牙人在《南方九省中的南京》遊記中記載：（南京）還有一座結構精美的七層塔（錯把9層寫成7層），佈滿偶像，好像是用瓷製成的，這座建築物可列入古羅馬最著名的建築……”
小武更是訝異，道：“原來這南京大瓷塔竟然是世界七大奇蹟之一！還可擔當中國之符號？這也是鄭和的作品？真是難以置信！”
八角呵呵一笑，捋須道：“更早還有1665年出版的《尼霍夫遊記》，全名《荷蘭東印度公司大使晉謁中國皇帝---韃靼大汗》，在歐洲影響最大。”
“作爲東印度公司的代表，尼霍夫對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報恩寺的大琉璃塔更是不吝言辭地盛情讚美：‘寺院裏面和周圍的建築都令人驚歎地體現着中國式的建築風格……在我看來，沒有任何中國建築可與它們相媲美。在寺院的中央就佇立着那座高大的琉璃塔，它的美感與裝飾之繁複超越了所有中國藝術建築……’”
“經過這樣大肆渲染和熱情推崇，再加上尼霍夫親自創作了精緻的雕版畫，大琉璃塔一下子便成了歐洲人人追捧的時尚明星。唯一的問題是，他在雕版畫上把大瓷塔畫多了一層（9層畫成了10層），從而誤導了歐洲幾代人。”
小武嘴巴化作了“O”型，道：“原來中世紀的歐洲人已將大瓷塔看成了中華文明的象徵！那個時候他們對中國是非常神往的。”
八角點頭微笑道：“不錯。當時的歐洲人很願意向中國學習，尤其是南京大瓷塔，19世紀英、法兩國都在當地爲其建造了仿製品，即法國的特里阿農瓷宮（Trianon de Porcelaine）和英國的邱園寶塔（Great Pagoda Kew)。”
“這足以說明大琉璃塔在歐洲的深入人心，只是邱園寶塔因受圖畫的誤導而多建了一層。”
小武震驚得合不攏嘴，半晌才道：“歐洲人竟然對此塔癡迷到這種程度！英、法兩國恐怕還要比試一下誰建造的更像原版吧？”
圖表74傳說中的南京大瓷塔（金陵塔）
圖片來自互聯網
八角捋須點頭道：“南京大瓷塔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建築，也是個藝術品和古董。可是世上有誰見過高達78米、相當於26層樓房高的古董寶物呢？”
“大琉璃塔最頂部是用純金製成的寶珠，直徑約爲4米，據說重達2000餘兩，每層的檐角下都懸掛銅製的風鈴，從上至下共152只，微風輕輕吹動，鈴聲數裏可聞。”
“雖然那麼高，但除了塔頂有一根‘管心木’外，整個建築當中‘不施寸木’。內、外表層全部用造型顏色各異的琉璃構件榫合而成。”
“而且按照鄭和不惜工本的要求，當時每個構件都燒製了三套，建塔用去一份，餘下兩份編號埋入地下，以備有缺損時，上報工部，照號配件修補。至今這些備件還時有出土。”
小武翹起大拇指道：“現在我才明白，這個工程真是異常了不起！作爲瓷器的起源國，中國瓷工藝的集大成作品正是這個南京大瓷塔呀！沒錯，它在古時候真的足以擔當中國的符號！鄭和將其與自己七下西洋的功績相提並論，果然並沒有誇大！”
八角緩緩點頭道：“半個南京城都能看見此塔，寶塔之上一共點燃了144盞油燈，香飄十里、徹夜不熄。自宣德三年大琉璃塔建成之日起，大報恩寺就安排了100名僧人輪流值班，每月所耗的燈油總量爲1530斤，由官府支給。鄭和作爲三寶弟子，墓地也離此不遠，想來死後也能永浴佛光。”
“可惜這個盛景只維持了428年，直到大報恩寺整個毀於清末的太平軍炮火之下，大琉璃塔也未能倖免。從此這個中國勞動人民創造的輝煌奇蹟就從人間消失，鄭和的經典作品也就此不存於世了。”
圖表75大報恩寺廢墟與和尚
【咸豐六年（1856年）毀於炮火】
圖片來自互聯網
小武長長地嘆息道：“真是可惜啊！中國人再也欣賞不到祖先的巨型藝術品了！多少民間瓷器巨匠的協作成果就這樣化爲烏有了！”
八角笑道：“不過明朝文官集團認爲，大琉璃塔造得再好，也是‘閹黨’及其手下的作品，是‘好大喜功、浪費錢財’的榜樣之一，所以不應對其稱頌。”
“這就是爲什麼沒有多少中國文人爲此留下文字墨寶的原因，你應該是明白的。只有《西遊記》裏隱晦地讓唐僧掃了一次寶塔、並且說寶塔裏的佛光被污血給矇蔽了。”
“不過到了2010年後，南京市又重建了大報恩寺和大琉璃塔，雖然價值同以前的完全不能相比，但還是能稍稍讓人領略到大瓷塔的風姿。”
小武呆了半響，道：“我應該是明白的，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圖表76重建之南京大瓷塔（金陵塔）
【空中南京字樣爲LED無人機組形成】
圖片來自互聯網
八角微微一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士大夫們不肯爲南京大瓷塔浪費墨水，但勞動人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藝術品，因爲這是他們的心血結晶。”
“當太平天國席捲江南之時，很多民間藝人逃到了上海。後來得知了寶塔完全被毀以後，他們就在《上海說唱》（方言說唱藝術之一）中留下了一個永恆的曲目以作紀念。”
小武不由得挺起了腰身、睜大了眼睛道：“什麼永恆的曲目？可以分享一下嗎？”
八角微笑道：“曲名就叫做《金陵塔》，據說能夠一口氣唱完的人就是優秀曲藝人才。”
“這也是中國最長的繞口令，都可以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了。我原來也很喜歡此曲子，因爲它反映了塔身工程之繁複艱難。你想聽的話，走之前給你唱一遍也是無妨。”
說罷八角整衣清嗓、調整了一下，然後就開口唱了一曲《金陵塔》。果然其中內容很長，但小武一直在仔細地聽着，一聲不吭。
《金陵塔，塔金陵》
上海說唱
桃花鈕頭紅，
楊柳條兒青，
不唱前朝評古事。
唱只唱金陵寶塔一層又一層。
金陵寶塔第一層，
一層寶塔有四隻角，
四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蘇州城內四秀才，
一個姓郭，一個姓陸，
一個姓卜，一個姓粟，
郭卜粟陸，陸卜郭粟，
卜陸粟郭，郭卜粟陸，
四秀才喫菱肉剝菱殼，
菱殼慣在壁角落，
衚衕小廝來掃路郭卜，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三層，
三層寶塔有十二隻角，
十二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有一隻綠花碗 碗花綠 花綠碗 花碗綠 碗綠花 綠花碗
癩格巴 格癩巴 巴癩格 巴格癩 格癩巴 癩格巴
黑踢摸脫的癩格巴，踢黑摸脫的格癩格巴，
摸脫黑踢癩格巴 摸黑脫踢的癩格巴，
花花綠綠，綠綠花花，花綠花綠，綠花綠花
綠花碗裏有一隻黑地摸多 地角摸多 摸多黑地 黑摸地多 黑多摸地
活綠綠地癩格巴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五層，
五層寶塔有廿只角，
廿只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天上七顆星，
樹上七隻鷹，
牆上七根釘，
臺上七盞燈，
河裏七塊冰
哦約 天上烏雲遮沒天上七顆星，
奧噓 趕脫樹上七隻鷹
叮噹 拔脫牆上七根釘
撲脫 吹脫臺上七盞燈
機機骨骨踏碎河裏七塊冰
冰燈釘鷹星 星鷹釘燈冰 燈星鷹冰釘 星鷹釘燈冰 釘冰燈星鷹 冰星燈鷹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七層層，
七層寶塔有廿八隻角，
廿八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今。
牆上一根藤
藤上掛銅鈴
風吹藤動銅鈴動
風停藤停銅鈴停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九層，
九層寶塔有三十六隻角，
三十六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來一個駝子
肩上挑擔螺絲
來自一個鬍子
騎子一隻騾子。
駝子挑螺絲 鬍子騎騾子
鬍子騎騾子 駝子挑螺絲
挑螺絲是駝子 騎騾子是鬍子
鬍子騎騾子不留心 撞翻駝子這擔螺絲
駝子要喊鬍子下騾子 拾還駝子這擔螺絲
鬍子騎騾子擺架子 搭架子勒架子 豎眉毛彈眼烏子翹鬍子
不肯下面子不肯下騾子 不肯撿回駝子這擔螺絲
駝子定歸拉牢騾子 不許鬍子擺架子
要喊鬍子下騾子 拾回駝子這擔螺絲
鬍子騎騾子無法子 不好擺架子不好豎眉毛 彈眼烏子翹鬍子
只好下騾子 只好撿回駝子這擔螺絲
駝子挑螺絲 鬍子騎騾子
鬍子騎騾子 駝子挑螺絲 騎騾子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十一層，
十一層寶塔有四十四隻角，
四十四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六五四三二一
六五四三二一
五四三二一
四三二一
三二一
二一
一
仍有一個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七六五四三二一
六五四三二一
五四三二一
四三二一
三二一
二一
一
仍有一個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七六五四三二一
六五四三二一
五四三二一
四三二一
三二一
二一
一
仍有一個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七六五四三二一
六五三二一
五四三二一
四三二一
三二一
二一
一
仍有一個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金陵塔塔金裏格陵，
金陵寶塔第十三層，
十三層寶塔有五十二隻角，
五十二隻角上有金鈴，
風吹金鈴旺旺響，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這座寶塔造的真偉大，
全是古代勞動人民汗血結晶品啊。
名勝古蹟傳流到如今。
蘇州城內玄妙觀
東西兩判官
東判官姓潘潘判官
西判官姓管管判官
東判官那個潘判官 手裏有個蘿蔔乾
西判官那個管判官 手裏有個豆腐乾
東判官潘判官
蘿蔔乾那個要問西判官管判官
蘿蔔乾要調豆腐乾
西判官管判官 那個豆腐乾不肯調
東判官那個潘判官 那個豆腐乾要調蘿蔔乾
東判官潘判官蘿蔔乾 定歸要問西判官管判官
蘿蔔乾要調豆腐乾
西判官管判官豆腐乾 不調東判官潘判官
豆腐乾要調蘿蔔乾
東判官西判官 潘判官管判官
蘿蔔乾豆腐乾
豆腐乾不調蘿蔔乾 蘿蔔乾定歸要調豆腐乾
判官大家不肯管判官
弄到後來全不管
東判官和西判官
雨打金鈴唧吟又唧吟
不唱前朝評古事。
唱只唱金陵寶塔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