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场看似怪诞的追击战


茫茫的非洲大草原,不用问是太多动物们的绕不过去的一座考场,一座赛场,更是一扇存亡门,一场生死劫。

黄羚羊在非洲草原上不论长跑还是短跑都堪称历届动物运动会的冠军,其瞬间速度可达每小时一百公里以上,与你我在国内常坐的普快列车的速度不相上下;而以“杀手”著称的猎豹则相对稍低一些,逊色一点。整体说来,该地界儿大部分的食草动物的逃命速度都比猎豹的出击速度稍快一点——虽不及黄羚羊——否则其年幼者或年老者甭问更可能沦为猎豹或其它食肉者的美味。没办法,落伍了就要挨打,慢下来就要被吞噬掉——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没有温度,没有感情,要么生,要么死。 

按照人类习惯的思维,既然黄羚羊天生比杀手猎豹还快,既然还有很多比自家还慢吞吞的偶蹄类的动物,既然这些食草的家伙里其年幼,残疾者和年老者还有相当的数量存在,那作为霸主的猎豹干嘛还要与成年的黄羚羊过不去呢?毕竟不好逮获——准确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可能因为说的同时还带伤而归;以农村人那句老话说就是——吃多了要溜达是不?

动物学家们一开始也有些困惑:猎豹尤其是成年雄性猎豹最喜欢的猎物偏偏就是个头比自己小不了太多的黄羚羊,舍易就难,舍近就远,图给啥子呢?经过一番观查与研究,终于得出了结论:此乃动物之天性使然,也是其最理智的习性。当然,如果你坚持说,猎豹最喜欢去追赶黄羚羊也行。反正结果都一样,大约一半以上的黄羚羊都成功逃脱了身后嗜血者的狠命追杀,另一小半即那些跑得慢的,反应迟钝的,自我迷醉于冠军梦里的黄羚羊呢则遭了殃,很快沦为血盆大口里的美味佳肴。此外黄羚羊虽天生一副食草者的柔肠,但其“杀伤力”其实也不可低估,尤其是追杀者渐渐迫近,越身而扑下的那一瞬间,机敏伶俐的黄羚羊会下意识地集中全身力气于后腿奋力蹬挞。蹄所触及,非残即伤,猎豹们吃此亏者也不在少数。可问题是,即便冒此风险,猎豹还是不改初衷,还是愿意玩一把心跳。

这样的动态画面是非洲大草原上频繁出现的场景,在一个黄羚羊群里,一头猎豹匍匐着悄悄靠近。其目标并非最易得手那一只小不点儿,而是群落里最大块头的那只公黄羚羊。很快,作为“家长”的公黄羚羊也很快领会了来犯者的意图,其接下来的动作就是突然逃窜——你理解为逃命也罢,你认知为以一己之力引诱开猎豹的注意力以便减少对群落里幼小者的危害也罢也可——反正是成功地转移走了猎豹的注意力,于是,一逃一追,一领一随,一场追逐游戏瞬间展开了。开始之时,二者的间隔距离似乎有点愈来愈大,黄羚羊甚至可以边跑边频繁地回头,似在嘲笑对手:论牙口,俺不如你锋利;但论蹄爪呢,你就得甘拜下风了对不?老子就是比你快,“兵贵神速”,你能怎么着?可惜猎豹并不接此“哏儿”,没那份雅趣,而只一味紧随,咬紧目标不放松。十分钟后,奇迹便出现了:黄羚羊在被追击的过程里,稍一折踅,作为后者的猎豹都会讨些便宜,斜插过去就是,进而使二者的距离略微缩小一些。那逃命的黄羚羊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踅呢?也简单,要么遇着壕沟或河流,要么是靠进了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要么是眼看着距自家家庭越来越远,心有所虑。再接下来呢,一部分打一开始还蛮有获胜把握的黄羚羊便撑不住了,最终身死敌手;当然,最后让猎豹蒙羞的雄性黄羚羊还是相对更多一些。

“玩的就是心跳”说白了只是你我熟悉的一句歌词罢了,动物们自有其生存逻辑。

那猎豹何以一味“钟情”黄羚羊呢?道理也很简单——也是动物学家们研究的结果——猎豹欲通过对黄羚羊不断竞速借以保持自己猎手老大的位置。如果没有了黄羚羊这个参照对象,那么整个猎豹家族的捕猎速度就会慢慢下降。长久下去呢,作为非洲大草原的霸主地位就会旁落。要知道,在残酷的大自然里,某项技能的退化,往严重里说,就意味着本群落甚而全体的存废。国人皆知“三国”那段历史,要么三足鼎立,要么一起玩晚,这就是历史。

乍看不可理喻的追逐战里所包含的道理很是简单:那就是,猎豹需要黄羚羊这个“恰好不过”的训练对象不断开练,保持高速度。如此一来,虽对黄羚羊有得有失,但对除了黄羚羊意外的猎物,像多种鹿,驴,牛和兔子以及鸵鸟等等,则会形成一种高效率的捕杀。而黄羚羊呢,在这场“鹬蚌相争”里随被动应战,但到底也经受了磨练,你想如果不是有猎豹参与的话,黄羚羊年成为整个非洲草原甚至全世界动物的长短跑冠军吗?这可真是:“波翻血海全球悯,问谁敢野蛮法律骂强秦?笑他鹬蚌相争演出风云阵”。

国人皆知“三国”那段历史,要么三足鼎立,要么一起玩晚,这就是历史,无情的历史。如此说来,你我也真该从非洲猎豹对“土著”黄羚羊的追击战里读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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