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之詠

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中,最早為賢哲所推崇的是蘭花,《孔子家語》謂:“芝蘭生於幽谷,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爲困窮而改節”。抓住了蘭花之特質:無人欣賞、自香如故,用來比喻高士心志,這一基調被眾多後人自喻人格。屈原借蘭抒情:“餘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靈均“九畹”一出,後人化用,如秋瑾《蘭花》:九畹齊栽品獨優,最宜簪助美人頭。一從夫子臨軒顧,羞伍凡葩鬥豔儔。

歷朝歷代詠蘭者不斷,唐代李白、杜牧,宋代蘇轍等染指,突出蘭花高潔。宋代楊萬里有新的歌詠角度——從蘭花體積不大,卻可以承載釋放許多香,以比喻心胸芝蘭蘊含。其《凝露堂木犀》雲:“看來看去能幾大,如何着得許多香”。這種孤芳自賞品格,到了換朝換代這一特定時期就更加凸現,文人藉以不履新,避開廟堂之上,志在山林,脩散異趣,元末明初張羽《蘭室五詠•其五》:“能白更兼黃,無人亦自芳。寸心原不大,容得許多香。”便是,手法與《苔花》異曲同工。

相比有的人把蘭花當盆景養在溫室,凡美好要據為已有,立意立品不高,明朝薛網《蘭花》更為出眾:“我愛幽蘭異衆芳,不將顏色媚春陽。西風寒露深林下,任是無人也自香”,這也成了現在園博會對蘭花的推介詞。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