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最後的聯繫(二十)樓頂

得知自己不用死了,簡直比什麼都高興。

當即我就接過了藥,低頭一看,那是一盒膏藥,大約有四五十貼。

我放下膏藥,對錢大爺是千恩萬謝,又問了這藥多少錢,我明天就去取錢。

說實話我有點忐忑,生怕這膏藥是用啥天材地寶做的,一張口就說出個天價,然後爲了賺錢買藥,再去當個僱傭兵,從此踏上了一條成神之路等等這些情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買份兒保險等死。

好在這是現實,而不是小說,那麼誇張的劇情並未發生。

錢大爺說“這藥的成本纔不到二百塊錢,你爸替你給了。”

沒有了後顧之憂,我知道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當天下午我謊稱李廣月她爸突發心臟病,現在正搶救呢,我們今晚就得走。

原本用這個藉口她還有點不情願,可聽我仔細一分析她就妥協了。

我當時是這麼說的“你看我們家人喜歡你到了什麼程度,如果換個理由的話估計能留你到開春兒。”

臨行之前我並沒忘了正事,先去找錢大爺要求換一種跟小同的溝通方式,最起碼別那麼心有靈犀。

老頭明白以後哈哈一樂,從牀下拿出個小罐子,大概只有手掌那麼大。

當罐子上的蓋子被打開三分之一時,霎那間我兩眼直翻白呀!因爲罐子裏的東西實在太臭啦!這還只是光打開這麼點就快趕上化糞池了,要是全打開恐怕這屋裏就沒法呆人了……

那味道腥臭腥臭的,如果不是知道錢大爺並非那種爲老不尊的人我都覺得自己被耍了。

“這……這是啥呀?”我皺眉問。

誰成想居然不說,只讓我把頭伸過去。

無奈之下我強忍着噁心探身過去。

靠近後錢大爺是真不客氣,直接把那罐子徹底打開了!

那味道有多恐怖咱就不提了,要不是我閉氣早,非得被薰吐了不可。

罐子裏的東西一見光我就看清了到底是啥那麼臭了。

這裏面裝着一些不知名的黒褐色液體,而且經錢老爺子拿棉籤攪動,能看出液體非常粘稠。

隨着棉籤離我臉越來越近,我頓覺大事不妙:“幹啥呀?”“別動,把它抹到你腦門上一天,從此以後你養的小鬼兒就不能隨便窺探你的心思了。”

在錢大爺再三肯定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後,我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

是要當一輩子沒有祕密的透明人還是要當一天的傻叉呢?

如今擺在我面前的選擇題其實無限接近於送分題,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前者,可悲劇的是我並沒那個勇氣選正確答案……

想想我腦袋上頂着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擠進人羣之中的景象……估計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以爲我拉褲子了……

最後讓我下定決心的還是小同,因爲他知道我要弱化過強的心靈感應,所以在腦內跟我抗議:“不行!我整天悶在你的身上不能出去已經夠難受的了,你要是再不陪我說說話我就要無聊死了!”“你可別騙我啊,我看的清清楚楚,你那個紙人簡直活靈活現,跟正常人沒區別,所以你一點都不無聊!”

他的小心思被我揭穿了,不過還是不服,勉強辯解說“那萬一用紙做的身體不結實怎麼辦”之類的問題。

爲了讓他徹底死心,我讓錢大爺把紙人所有的注意事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老爺子說完後,小同纔算是徹底沒動靜了,而我在得意之餘也記下了以後帶小同去公共場合有哪些是他絕不能碰的。

經錢大爺說這紙人除了能讓鬼魂隨意出現在陽間不被普通人發現出破綻以外跟尋常紙人一樣脆弱,遇火燃,遇水爛,大風一吹滿天轉。

傳說民間有人能把自己札出的紙人或其他東西送往地府,供那些還未投胎的鬼魂使用,傳聞精通此術甚至能瞞過勾魂陰差,替將死之人下黃泉,可最多不超過十年,地府就會再派陰差鬼將前來索命,而且會連施術者的魂魄一併帶回地府問罪。

掌握這逆天術法的人,被稱爲札紙匠。

錢老頭講完了這些隨後遞給了我一個羅盤,說是能測周圍有沒有鬼,同樣也是讓我用它尋找那團黑氣的行蹤。

聽到此處我有點犯難了,因爲這茫茫人海之中想找到一團黑氣不亞於大海撈針,更何況那玩意兒有智慧,能附在人身上,要沒個指定方向根本找不着。

錢大爺聽我這麼一說搖了搖頭:“上次那東西受了重傷,在白天陽氣重,它跑得並不快,羅盤就能確定它的方向,而且還是因爲受傷,它現在只能附在有很重邪念的人身上。”

清楚了這一點我略感輕鬆,至少能知道它往哪兒跑了,可新的問題又來了,那就是我也打不過那黑氣啊,雖說黑氣現在重傷未愈,可我肉體凡胎的一樣拿它沒轍啊。

我說有點沒辦法,讓老頭急了:“難道讓我這把老骨頭去市裏折騰啊!”“沒有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問問該怎麼收服那團黑氣?”

一通解釋過後老爺子總算消火了,接着他沉吟半晌說:“這黑氣非妖非鬼……而是魔呀……”

經過老頭簡單的介紹,我對“魔”也基本瞭解了,說白了跟大多數小說一樣,是由人的邪念產生的,如果附在人身上,那魔就會把宿主的邪念無限放大,從而使它更強,但跟鬼不同的是,魔超度不了也永久封印,唯一的辦法就是給滅了。

對此,錢大爺又拿了個八卦鏡給我,說只要鏡面對準了它,就能把魔暫時壓制在八卦鏡之,至於我最後的任務就是將這面鏡子存放在城隍廟裏等個十年八年就沒事了。

向錢大爺保證完成任務後,我拿了個草帽遮住額前那奇臭無比的東西后就去準備車票了。

臨行前錢大爺的徒弟馬天福叫住了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人心千面,妖心亦是如此。”

我並未理睬他的話,是不是因爲沒道理,而是因爲等把人救出來我就要找一份工作開始正常的生活了,至於小同就更好辦了,到時候找錢大爺做場法事送他投胎。

路上我跟金宏斌和思苗苗二人都留了個電話,好方便以後聯繫。

說實話要不是撞上了沒辦法,我真不想頂着草帽與他們道別,帶個草帽還一身味兒,這玩意兒太尷尬了!

尤其是金宏斌這小子臨了也不忘調侃我一下:“怎麼着啊,你是要當海賊王的男人嗎?”“就衝你這張破嘴,等海賊王完結那天你也找不着對象!”

處理完眼下的事物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在這期間李廣月又給綁架姜壽的嚴武回了個電話,讓對方到我所住的屋內談判。

如果單單是借用個屋子這麼簡單的話她完全不可能找上我,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魅惑一下就什麼房子都有了,所以肯定沒這麼容易,於是我就在車上小聲問她到時候都用我跟小同做些什麼。

李廣月椅在座位上,沒回答我,而是沒頭沒尾的問我還有錢嗎?

我不明所以的掏出五百問她幹什麼?

李廣月把錢搶過去說:“他們靠魔法,咱們靠科技!”

回家的路上,她用十分鐘說清了自己的計劃。

原來之前說的靠科技是指監聽設備,是讓我用藍牙遠程錄音,收集嚴武綁票的證據。

早已幻化成人形的小同在我身後歡呼。

聽到此處我不禁提出質疑:“之前照你說的,嚴武會什麼控屍術,還會啥蠱的,那尋常手段管用嗎?”

沒想到她隨後居然用淡然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讓我膽寒的話:“沒用啊,所以之後直接殺了就完了。”

我看着李廣月的背影半響無言,看來她外表變得再漂亮也掩蓋不住那顆獸心啊~

由於今晚嚴武就到了,所以我們直接打車去的商場。

等一到地方小同就不出意料的顯露本性了,拖着我的手是左看看右瞧瞧。

“小同,今晚咱們還有正事要幹呢,明天我在帶你來玩好不好?”我蹲下認真的跟他說。

小同點了點頭,知道今天晚上救人不能耽誤,所以他只讓我保證明天一定帶他來,然後就老老實實的買東西去了。

爲了關鍵時候不出差錯,所以我花了五百多買了根錄音筆,一對藍牙耳機,還有一雙手套,因爲屍毒的緣故,我的右手不能被人發現。

在回來的路上我不停擺弄着這倆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兒,心想到時候你們的作用可要大於自身的體積啊,不然都對不起我這五百多塊錢。

一切妥當後我問李廣月:“我該躲在什麼地方?”

她看着我鄭重其事的問:“來的不是普通人,你怕嗎?”

我摘了手套,揚了揚不人不鬼的右手,表示不在乎。

李廣月一點頭,隨即拿出手機連上藍牙,最後把藍牙耳機交給我後擡手一指我家對面的那棟樓說:“你就藏在哪兒!”

我順着她的回頭一看我就楞了,因爲小同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而就在下一秒,我整個人就對一股力量提起來了!

驚慌失措之下我對李廣月大喊:“我恐高!快放我下來!”

在我幾乎被嚇暈過去之前,雙腳終於落地了,不過可惜的是並不是真正的地面,而是他媽三四十米高的樓頂!

等我好不容易緩過來以後對樓底下的李廣月破口大罵:“死狐狸你之前問我害怕不害怕是指這個是不是!”

因爲距離實在太遠,再加上已經過年了,到處都是爆竹聲,所以我並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眼看她進樓道了,我只好把火兒撒到周小同身上:“你這是幹啥呀?嫌我命長是不是啊!”

我本來還想再多說幾句,可看小同低頭認錯的樣子我又不忍心了:“哎呀行了行了,你下次聽話點兒啊。”

轉眼間我在寒風呼嘯的樓頂上站了一個多小時,感覺自己這兩條腿都快凍上了。

而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桑塔納直直的在我家樓下停下了。

在車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裏面出來了,但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嚴武。

沒過多一會兒,從車裏又下來兩個孩子,看身形應該都不到十歲。

這時候我想再探頭看得仔細點,卻可惜我實在沒這個膽兒啊,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就算被小同接住也妥妥嚇死啦!

想到這兒,我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隨後把藍牙耳機帶上了。

一陣嘈雜聲過後,我聽到李廣月的腳步聲,接着是敲門聲跟開門聲。

正當我凝神靜氣準備好好聽的時候卻被耳機裏的打鬥聲給嚇了一跳!那拳拳到肉的悶響牽動着我緊張的神經。

其實他們談崩是遲早的事,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步會來得這麼快。

電光火石間,數聲骨折的聲音傳來,也不知道是誰受傷了,總之是結束了。

耳機裏,李廣月的聲音冰冷:“你就是這麼談判的麼?”

那頭回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嚴武,總之一個男人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只是想看看離開我的這段時間裏進步了沒有。”“離了你我是沒絲毫進步,可這種進步我可消費不起啊~”

這一人一妖相互冷嘲熱諷了好一段時間纔開始說正事。

李廣月自顧自的搬過一把椅子坐下後朝他要人:“我可以幫你取出妖丹,不過你得確保姜寄還活着,哪怕少一根頭髮都不行!”

嚴武有些爲難了,因爲他根本沒把人質帶來,所以也就沒有證據能證明姜寄的生死,就算提前錄音也不可能。

李廣月在車上時曾說過,姜寄是天生的軍人,對他而言自己的信念大過死亡,簡單點形容就是他可以爲使命,親人,愛人,或朋友,隨時付出生命的硬漢。

所以李廣月說得句句屬實的話,那嚴武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讓他開口說話。

他們僵持不下可急壞我了,要知道這是樓頂,而且還是冬天,泠冽的寒風颳得我都快站不穩了。

我一邊哆嗦一邊聽他們廢話連篇,好在這時李廣月下逐客令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想讓我拿出妖丹那就得把他安全的帶來,相信沒我的幫助你的計劃就是癡人說夢!”

嚴武此時的話語變得無比冰冷:“好心請你去你不去,非要讓我用強硬的手段綁你們去嗎?”

此言一出,不禁讓我冷汗直流啊!他說的“你們”不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嗎!

意識到不好的我立刻回身道:“小同,快帶我下去!”

怎料小同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佝僂的人影矗立在那裏……

“你……你是誰……”我慌張的問。

那人影一步步的向我逼近,他蒼老的聲音伴着夜風傳來:“我是那天網吧裏的人……”

話音剛落,就見他手一甩!一條好像泥鰍的東西就朝我飛過來了!

幸虧咱也算是幾經生死的人,早就反應過來了,於是就在那東西快碰到我的時候,我一個側身就躲開了。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那東西竟然沒順着拋物線飛到樓下去,它在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凌空一動!就這樣極不科學的纏在了我的左胳膊上!

慌亂之下我拼命甩手,可無奈這樣根本無濟於事,因爲我看清了這是條蛇!

見慣性甩不掉它,乾脆就用右手直接抓吧!

由於右手的屍毒影響,使得我這隻手不太靈活,導致這下竟抓空了!那蛇明顯被激怒了,身子一縮,接着張開大嘴就咬中了我的右手!

不算薄的棉手套直接被尖銳的毒牙咬穿,但我的手缺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咬到我的手?

害怕歸害怕,但我反應過來之後就怒了,右手直接捏住這蛇的心臟(也就是七寸)常說打蛇打七寸,不管你毒性多厲害,只要七寸處被襲擊就立馬玩兒完。

說句題外話,任何動物都是有缺點的,比如說水滸傳裏那隻被武松亂拳打死的老虎,實際上這種猛獸的皮厚着呢,就算人在有本事,靠赤手空拳想打死老虎也不可能,要是真有這種事兒發生那也是人把老虎的腰椎骨給坐折了。

言歸正傳。

我一抓住它的七寸,這條蛇在我胳膊上勒得更緊了。

我冷哼一聲,右手發力猛的掐了下去!

然而還沒等我使出全力這條蛇就不行了,整條蛇身在我手臂上無力的垂下。

就在此刻,對面的老頭繃不住了,一改那高深莫測的嘴臉,怒吼道:“小子,快住手!”

我見這老不死對這條蛇十分在意,於是我就用它作爲要挾老頭的籌碼,讓他叫嚴武立刻出來,把李廣月放了。

老頭也不傻,見我提條件,馬上勃然大怒,也用小同威脅我:“你還沒資格跟我提條件,不想讓你養的小鬼魂飛魄散的話就乖乖把蛇放了!”

說真的,我差點就把手裏的蛇放了,不過理智告訴我這種局面下誰讓步那就等於輸了,沒了籌碼肯定會讓對方牽着鼻子走。

想到這兒,我在心裏默唸希望小同能理解我吧。

我定了定神,站在原地擺弄那條半死不活的蛇,無所謂的說:“無所謂,反正是隻還沒認主的小鬼,我抓來練替身的,你隨便殺。”“你以爲我不敢嗎!”老頭氣急敗壞的吼着。

我默不作聲的繼續擺弄那條蛇,彷彿真的無所謂,可實際上我都緊張得冒汗了,也虧得這是黑天看不見,要是白天出這麼多汗早就被發現了。

此時無聲的對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好在我演技過得去,這老東西先投降了,他高舉雙手開始央求我:“大家都是有修行的人,何苦這麼劍拔弩張的呢,咱們也別在這兒乾耗着了,不如彼此都各退一步,再找個地方喝一杯,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做不成敵人不是嗎?”

他提出要下去喝一杯的時候我真差點答應,可轉念一想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明擺着是緩兵之計,等跟他下去說不定就會落入圈套。

於是我當即就拒絕了,並威脅他:“別廢話,趕緊讓裏面那個男的出來!不然我立刻把它捏成肉醬!”

我這話不完全是嚇唬他,自從右手染上屍毒以後就發生了點變化,比如手上的皮膚變得特別硬,之前想試試這隻手還有沒有知覺,因此我就狠心用針來扎手背,結果別說疼了,連感覺都沒有,而且針都要崩折了也沒刺入我的皮膚。

還有一會就是家裏燒炕,我拎柴火的時候發現用右手扛一捆四五十斤的柴火一點都不費勁兒!就跟拿雙筷子似的輕鬆。

看來屍毒也不全是一點用都沒有啊,至少現在掰腕子稱得上是世界第一了。

我的力道再次增大,強烈的疼痛讓這條蛇狂性大發,拼命扭動身子掙脫,奈何七寸被擒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徒勞的用力。

老頭見勢不妙,立刻讓我停手,而他這時從袖口中取出小鈴鐺搖了起來。

這鈴聲很怪,聲音不大,卻有源源不斷的迴音響徹在耳邊。

我生怕有詐,就立刻把手裏的蛇舉到半空,覺得不對就立刻把它從樓上扔下去。

片刻後老頭放下了手中的鈴鐺,對我道:“行了,不出一分鐘姓嚴的就出來了,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劍拔弩張的氣氛持續了一分多鐘,老頭伸手指了指我身後。

順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嚴武對之前的那兩個小孩給拽出來了。

“現在能把蛇放了吧?”這老頭對我說。

我知道是時候了,再拖下去這老登恐怕就要魚死網破了。

在把手裏的蛇遞過去之前我讓他把小同先放出來,這也是防備老東西耍花招。

條件一提,就看他手中掉出來一張小紙片。

紙片落地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只片刻的工夫又變回了那個紙人。

小同剛擺脫束縛就像我這邊跑來,不過一下子就被那老頭抓住了,他幽幽的說:“我數三聲一塊兒放。”

我表面上對他點頭表示同意,實際上可不準備完全聽他的。

老頭數了三聲,便把小同一掌推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也將手一揚,把這條蛇向他拋出,可我不信任他,所以多留了個心眼兒並沒完全放開這條蛇。

果不其然,就在小同於我近在咫尺之時那老東西單手突然做了個奇怪的手決向後拉去!隨着老傢伙的動作,小同整個人……或者說整個鬼全身一僵就也朝後飛去!

我見狀立刻把半鬆開的右手再次握緊。

這老頭本已經露出奸計得逞的笑了,可怎麼着也沒想到他這是自作聰明。

他眼看着那條蛇在半空掉到地面,接着又被我拽回手中,這可給老頭氣壞了。

不等他開口,我搶先說:“既然這條蛇對你也不重要,那我就送它去投胎吧!”

說着我再次掐住蛇脖子,而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老頭又服軟了:“別!我這就放了你的小鬼兒!”

老傢伙這次真怕了,也沒談條件,手決一收,又把小同送回來了。

小同這次倒是安然無恙的過來了,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同,你沒事吧?”我蹲下想看看他受沒受傷,但沒成想一直低頭沉默的小同竟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喉嚨!

“是…是我啊……你這是……怎麼了……”顫抖的聲音隨我極度不暢呼吸一同從口中傳出。

小同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仇恨!

雖不知他爲何會要致我於死地,不過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我恐怕就真要被這小子掐死了!

情急之下我掏出小木劍就朝小同的胳膊上捅。

由於是面臨生死,所以我這一下的力量特別大,直接貫穿了小同掐我脖子的手。

我看到紙人手臂的裂口處發出幽藍的光芒,隨後小同慘叫一聲終於鬆手了。

擺脫他後我趕緊退後兩步,以防再被掐脖子。

我大口喘氣的同時也在提防那個怪老頭。

僵局持續了一分多鐘就起了變化!

那老頭突然又掏出先前的鈴鐺開始搖。

這次老頭把鈴鐺搖得飛快,聲音聽在耳中就感覺無比煩躁,但奇怪的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就在我楞神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子陰風,簡直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當陰鳳散去,眼前的景象讓我汗毛倒豎……

剛纔那氣勢驚人的陰風是從小同那兒刮過來的,而就在我閉眼的數秒內,他整個鬼身都變了……

原來紙糊的身體正不斷碎裂脫落,最後被夜風吹走。

很快,一個做工精細的靈媒就這麼消失了,而小同的本體也徹底顯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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