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過敏只是一種生理反應

過敏是一種生理反應,上升到心理層面則變成了慾望,換句話說心理的過敏原是人的病態的佔有慾在起作用。在“攻-受”類型人物設定的小說裏,人物關係被高度濃縮概括成一種攻與受的關係。這種純愛小說的基調是偏愛。若不是爲了偏愛,不會有佔有慾;若沒有獨佔的慾望,何來偏愛?

愛有兩個方向,一個是佔有,一個是忍耐。聖經的“恆久忍耐”,是小說《可愛過敏原》閱讀體驗的最大天敵。“受者”角色樂知時,與“攻者”角色宋煜兩人非親生兄弟的關係,從樂知時小時候的“直接”模式發展到長大後的“隱忍”模式,是作者在反方向上的着力,其目的是鋪墊情節在敘述方向上的更大反轉。

兄弟之間也好,戀人之間也好,我們一直在找尋的那份偏愛,無非是自尊。被極致的關照在我們看來就是得到愛。樂知時十二歲被宋煜帶出去喫小龍蝦,喫23個有15個是宋煜給他剝的;當樂知時匆忙中誤拿了一份小麥麪包當早餐,在學生大會上突發過敏症狀,站在臺上發言的宋煜,立即跑下來取出貼身帶的治他過敏的藥給他服用;一系列細小的事件,累積成一個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大的溫暖。

有溫暖就有依賴,最深的依賴就是獨佔。《可愛過敏原》中樂知時是一個脆弱(哮喘)體質和過敏體質的結合體,這是他對宋煜過分依賴的原因。小說的結尾並未完結,結局無非一個,如果沒有徹底的劇情反轉,他們不可能回過頭來做兄弟,只能是繼續生髮這個悲劇。悲劇的結局可好可壞,霸王別虞姬不是不可能,或者相比慘烈來得淡然些,相伴相知一路同行便好。

小說《可愛過敏原》好在文筆、文筆的調性很高,而且即使全篇突出感性的一面,理性也一直在線。這些是它成爲出類拔萃作品的基因。

因爲文筆好,作者能把校園生活還原得真實可感,把人與人之間微妙的情緒拿捏得精準到位,這些是成爲強烈吸引讀者閱讀的關鍵因素。由作者筆下感受的豐滿、情節的張力羅織的網,以一種不可顛覆之勢,傾覆了這一場風花雪月的浪漫,浪漫中有曾經的過往,有未來的追逐,還有眼前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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