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追憶緬深思

又是一年春來到,駐足四月,繁花似錦,笑魘如花。四月的風溫暖和煦,四月的湖波光粼粼,四月的太陽耀眼燦爛,四月的天空清澈明媚。春光明媚紅陽照,岸生林蔭蕭風俏,一派萬象更新、生機勃勃的美麗景象。

深處如此花紅柳綠的曼妙時節,伴着時光輕盈的足跡,捲起昔日的淡淡沉香,穿過紫堇,穿過木棉,穿過時隱時現的悲喜與無常。忽然發現我們始終追逐着歲月的腳步,卻不得不承認,我們只是在努力挽留即將逝去的美好,卻已然錯過些許獨特的柴扉。

歲月的洪流,捲走了青春,捲走了年華,只剩一個被曾歲月刻下深深印痕且傷痕累累的軀殼,以及一顆飽經滄桑的心。有生命就會有追憶,面對逝去的過往、錯過的時節,我們既無法抗拒,也無處逃避。

對於身處塵世中的我們來說,無論苦澀,無論甘醇,無論欣愉,無論哀傷,追憶都是我們那段刻骨銘心的難忘、曾經的感動。伴着獨特的追憶心境,在四月這樣一個曼妙的時節,來到天津市華明天裕殯儀服務中心,追憶逝去的美好,思慮曾經的神情,緬懷過往的憂傷。

位於天津市東麗區躍進路與外環線交口的天津市華明天裕殯儀服務中心,是一家集溫馨守靈、現代禮儀、管家服務、平價餐飲、酒店式住宿、文明祭奠等爲一體的大型一站式殯儀服務機構。秉着“尊重生命、傳遞親情”的宗旨,“科學化管理、親情化服務”的理念,天津市華明天裕殯儀服務中心迎送逝者如親人、對待家屬似春天,爲社會家庭分憂、替天下子女行孝。

4月4日中午時分,驅車進入這片佔地約40餘畝的華明天裕殯儀服務中心。受疫情影響,今年清明假期的華明天裕殯儀服務中心,沒有了往昔的喧囂與嘈雜,沒有了曾經的謾罵與愁苦,轉而變成一份特殊的靜謐與安詳。這份靜謐與安詳,讓服務中心庭院兩側的樓宇、松柏、假山等,在陽光普照下,愈發清澈明亮。不多時,經一位工作人員引領,我走進坐落於服務中心庭院中間樓宇的一間房屋內。內心忐忑且充滿好奇的我,不知不覺中遂開始了一段神奇的奇幻之旅。

走進房間,全場暗淡透亮的主基調立刻吸引我的注意力。房間由兩個主要區域組成,房間正門左右兩側共50張的座椅,組成了房間的觀衆區,座椅正前方爲展示區。順着房間正門的通道,率先映入眼簾便是安放於展示區中央的一副長約1.9米的木製棺材,彷彿向衆人揭示一場未知的神奇旅行。與房屋正門遙相呼應的那堵牆,上面被一層深藍色幕布覆蓋,幕布之上點綴着若干閃閃發光的燈點。牆在幕布與燈點交互掩映之下,宛若徐徐打開一幅夜晚天空閃閃發光的星光卷軸。星空幕布左右兩側依次懸掛着兩面播放視頻課件的幕布,上面“生死之間、感悟溫暖”的文字,彷彿進一步彰顯出場域的與衆不同。星空幕布下方從左至右依次擺放着四株花束,縱然是假花,在場域的陪襯下依舊璀璨奪目。四株花束前方擺放着三件重要物件,分別是一棵懸掛着寫滿祝福語的“愛心樹”,一張放滿信紙的桌子,以及一個小小的白色信箱。三件重要物件與木製棺材相隔僅三五步遠,所有這些成爲了展示的重要組成部分。沿着木製棺材踱步約十餘步,展示區角落處靜放着一架演說臺。房間內特殊的佈局陳列,沉浸其中,瞬間給人們一種與衆不同的溫馨之感。

法國著名作家紀德曾說:“生命最小的瞬間,也比死亡強大。”的確除了死亡本身,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們如此深刻地理解生命。生老病死,自然法則的一種正常規律,任何物種都無法逃離生命盡頭的一天。對於絕大多數野生動物來說,死亡並不是一件會讓它們悲傷的事情,甚至可以獨自安靜接受死亡。但對於人類來說,絕大多數都無法正視死亡。死亡不僅意味着一個生命的消散,還會給與這個生命有關聯的人,帶去痛苦。親友離世,我們都會覺得不捨和悲傷。沒有任何一人可以肆意操縱人類的死亡,醫生並不是神,他們也只能儘可能地讓患者生命得到延展,但終究無法逃離生命的終點。人們總希望在臨終前接受親人與朋友的道別,不留任何遺憾的圓滿欣賞完美麗的世界。

然而人生沒有十全十美,多數人還沒來得及等到親友的蒞臨,便永久離開了這個世界。親友們面對冰冷的遺體,悲苦、傷感無不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之情。未能見上最後一面,成爲很多人一生的遺憾,甚至多年未能療愈自己內心這片傷痛的陣地。其實生的終止不過一場死亡,死的意義不過在於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活的意義並不是消極頹廢般傷感的追憶過世人的生活,而是重新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生活意義,涅槃重生。

時間不以人的意念爲轉移。聖賢不能把握良辰的逗留,權威無從喝令眼下的光陰緩行,如果說生命的價值以貢獻爲尺度來衡量,那麼抓緊時間的人雖不能使時間延長,則勢必能把生命價值拉長。相反放鬆時間的人雖不會把時間縮短,但卻會把生命的價值減少。當許多人在一條路上徘徊不前,他們不得不讓開一條大路,讓那珍惜時間的人趕到他們的面前,活着屬於自己的生命的意義,感悟生命,感悟溫暖。

當主持人重點介紹完生死之間的相關事宜後,未避免讓我們留有親友過世的任何遺憾,開始讓我們依次躺在棺材的體驗,感悟生死的瞬間。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平靜躺進棺材之中。對於生平第一次躺棺材的我,好奇、忐忑甚至略帶驚恐的心境,無時無刻不縈繞於我。躺進棺材後,我率先體味到內部空間的狹小、拘謹,不能翻身,不能動彈,只能平躺其中。躺平後兩位工作人員迅速將棺材蓋好,此刻的棺材內一片漆黑,彷彿夜晚降臨一般。閉上眼睛,靜靜沉思,靜靜迴響,不多時,彷彿聽到棺材外面人們的竊竊私語,宛若臨終告別聆聽到周圍人的呼喊。

棺材內不知躺了多久,靜靜閉目養神,忽然之間工作人員打開了棺材蓋板,我從棺材內走出來,彷彿涅槃重生一樣。數分鐘的躺棺體驗,除了新奇,只有平靜。棺材裏面閉目養神,宛若夢幻一般,平靜回首,感恩生命。不多時,大家依次進棺體驗一番生與死的經歷,重生感悟,活在當下,生活美好。

躺棺環節體驗完畢後,在主持人的指引下,大家移步約三五步,來到放滿若干信紙的桌子前,依次給大家分發筆、信封,並告訴我們每人接下來是重要的“天堂信箱”環節。所謂“天堂信箱”指通過信件寄託哀思,將想念投入“信箱”傳遞給逝去的親友。“天堂信箱”是文明社會中文明祭掃的重要衍生物,每張信紙上寫下對先人的問候與思念,既可以寄託哀思,也可以祝福與感懷。在主持人的指引下,大家不約而同在信紙上書寫下自己的文字,有思念,有祝福,有問候,有期盼。書寫完畢,大家將書寫的信紙依次投入桌子旁邊的“天堂信箱”,期待遙遠的天際可以收到來自遠方的問候。

時光雖已流逝,卻從不停歇。萬物雖在更新,而我們已在成長。從幼稚到成熟,從衝動到沉着,從純真到心思慎密,歲月給予每人以公平的時間,並經歷着人生中最重要的過程。其實我們一生大多以缺憾爲基調,在時光中延展、牽連而形成亂麻,我們愈渴慕、企求之事,往往愈不可得。伴着信件投入“天堂信箱”,縱使親友的過世讓生人留有遺憾,心囑緬懷之情,唯有熱愛生命,活在當下,生命遺憾方漸漸彌補。

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其實生與死其實只在一念之間,享受生活,感悟溫暖,就是緬懷親友,追憶親友。熱愛生活,活在當下,活出最好的人生意義,就是我們祭奠親友、追思親友最好的方式。

清明,是緬懷的時節,舊時的美好,銘記心田,憂傷的過往,莫再糾纏。清明,是踏青的時節,快樂的心情,四處探訪,煩惱的思緒,拋向雲端。清明,是插柳的時節,幸福的柳枝,插滿家園,美好的運道,香甜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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