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清響的風鈴——讀黃蓓佳《叫一聲老師》(一)

      讀過黃蓓佳女士的長篇兒童小說《叫一聲老師》,像喫過一粒糖果,甜絲絲的味道令人回味。自己雖然不是那個年代,那個環境長大的孩子,但與王小曈一樣,得到過許多位老師的呵護、關愛和賞視。彼如:小學時期的張公琴、張常榮老師,中學時期的劉民階、吳培山老師,如同黃女士所說“我的成長過程中,關鍵時刻若沒有幾位老師的提點、鼓勵,或說是他們無意識之中的眼神動作的照拂,我肯定不是我今天的樣子”。所以,對所有愛我和我愛過的老師們,我都心存感恩。

      如今我也是一位老師。對書中的慕老師、萬老師、愛老師、錢老師等諸位老師同樣懷有崇高的敬意。這份敬意不止來自他們對工作的負責,對學生的關愛,還有他們彼此之間相互的關照和理解。他們各自以自己的學識、專長和人品爲成長中的孩子系起一串清響的風鈴,搖響了每個孩子美好的童年。

      慕老師算是第一個風鈴,在王小曈的心目中搖得最響亮,最持久,即便她長得的不如愛老師好看。

      慕老師有一顆寬容之心。分明是羨慕的“慕”,李國慶自以爲是解釋爲墳墓的“墓”。校長氣急敗壞,慕老師不惱。

    “認錯字,沒關係,學生學生,學了纔會懂。”首次見面慕老師便以自己的寬容大度爲自己長相不俊美顏了一筆。

      慕老師有耐性。耐性,是她管理班級的“定海神針”。慕老師看來“耐性這東西,對付學生最有用,它會像壓路機一樣,把小孩子的毛糙驚慌急躁什麼的,在不動聲色中壓成一塊扁扁的餅,讓你心甘情願跟定她的指揮棒來轉”。生活節奏不斷加快的今天,我們都慢慢失去了耐性,“你急我比你更急”,好似一步跟不上就甩出八條街。體罰事件時有發生,不能不說與我們教師缺失耐性大有關係。

      慕老師做事執着。“我的背後彷彿始終裝着一臺靈敏的雷達,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腰只要塌下去,雙肩只要一點點收縮,雷達就會驟然起動,發出嘀嘀的鳴叫,提醒我擡頭挺胸,做個昂揚向上的女孩。”

      “雷達”一詞當然指的是“慕老師”。正是靠她無時無刻的監督、提醒、教育幫忙王小曈改掉了塌肩縮背的“頑疾”,以至於表演中該彎腰時也彎不下去。讀到這個內容我在書的第11頁下面寫下一句話:一個人一旦挺直了腰桿就不會再輕易彎下去。

      慕老師善於保護學生。她像老舍先生筆下的母雞媽媽負責、慈愛、勇敢、辛苦,絕不會讓一個雞寶寶受到傷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小曈被他人抓住“反動”的小辮兒,慕老師及時出手援助,以她的智慧、邏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壓住一場“校園風暴”。

      “我很醜但我很溫柔。”慕老師不止有女性身上特有的溫柔,而且還有做教育的情懷和智慧,就像一個搖動的風鈴,時而清響,時而低沉,時而婉轉,時而乾脆,不管是那一種聲音,撞擊到孩子心壁悅耳的共鳴必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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