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講述80年代研究生的奮鬥史，也是一代青年融入社會的過程。
男主角池大爲是一個80年代的研究生，那個時候的大學生都很難得，研究生恐怕是更加鳳毛麟角了。他作爲衛生廳裏第一個分配的研究生，原本是有一個不錯的起點，然而因爲血氣方剛，看不慣官僚作風，在一次大會上，坦誠自己的真實看法，陳述了許多他認爲不公的地方。
自那以後，每個人看到他都躲着，私下裏人人都知道他是對的，但從來沒有人以及這些事情。而池大爲的升遷和待遇也一落千丈，乾脆被調到一個冷門角落裏，無人問津七八年。
看着同時進來的甚至比他還晚入職的同事，都逐漸升職了，待遇也越來越好，而他一家子仍然擠在筒子樓，領着微薄的薪水，過着艱苦的日子。他的內心是非常苦悶的，但即使如此，也沒能讓他向規則低頭。
直到有一天，他唯一的兒子被意外燙傷，一路求人最後求到了當初最看不起的丁小魁，現在的丁處長，池大爲哭天喊地都搞不定的事情，丁小魁一句話就妥了，他才意識到再這麼下去，不光是自己見不到太陽，連妻兒也會跟着受苦，擡不起頭。
經過無數次的思想鬥爭，他硬着頭皮走進了丁小魁的家，登門感謝。這對於曾經清高驕傲的他來說，向曾經最不屑的人低頭哈腰，還要稱呼一聲丁處長，他實在做不到。但是也被妻子董柳硬推了上去，表情不自然到扭曲，最後這一聲丁處長終究還是沒有喊出口。
面對生活的重壓，他不得不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枷鎖，最後也走上了這條規則的道路。
後來藉着妻子的扎針技術爲引，慢慢得到馬廳長的重用，當然還是他自己悟性好，否則也難以平步青雲。只是沒有開這個頭，恐怕千里馬再好，沒有伯樂也只能是一批野馬。男人娶對老婆還是很重要的。不過池大爲當年如果開竅，也不必喫這麼多年的苦了。
年輕的我們總是覺得自己可以與世俗鬥爭，最後發現還是走了原本該走的路。這一點我至今也還不肯低頭，大概時機還未到，還想再倔強幾年。或許，我也會跟池大爲一樣，在某一天忽然就把槍口對準自己，殺死內心的倔驢，還是順應潮流。
池大爲的官運來得太快，真的就像龍捲風，或許小說就是小說，短短几年從辦事員到科長到處長到副廳長，再到廳長，成爲了該省最年輕的廳級幹部。在現實中，以他的背景和經歷，即使開竅，應該也沒有這麼快。
坐上了廳長的位置，他確實也辦了幾件當年作爲辦事員想辦卻又辦不了的事情，比如疫區發病率的準確數據，比如那些因陳年舊事被壓制的知識分子，但最後發現事實上，即使在廳長的位置，仍然有很多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這是一個繁冗的體制問題，且牽扯的人員龐大，事件繁瑣複雜，就像大樹的根，扎的很深很遠，輕易敲不動，砍幾根樹枝也根本改變不了本質問題。
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經歷過憤青，經歷過沉淪，經歷過無奈，掙脫了自身的枷鎖和層層禁錮，終於發奮上游，本以爲這樣就可以改變這個遊戲規則，卻發現自己仍然無能爲力。
回到最初來的地方，恍如隔世，大概這就是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