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弋一
今天很意外地接到了本科學長哲哥的電話,我們10年都沒啥聯繫了,但這次一聊就是1個多小時。
他說現在他從杭州新東方分部,被調往北京新東方總部,負責少兒編程課程,主要想跟我聊聊這一塊內容的視頻化運作。
聽着哲哥久違且磁性的聲音,時光彷彿回到了2011年。
01
那年,我剛上大學,被藝術團召入,哲哥當時是學院副主席,監管藝術團和文藝部。
我不是藝術團第一批選中的人,因爲第一次答辯時太緊張,於是我給當時時任文藝部部長的琪哥發了很長的信息。
琪哥跟哲哥聊起我,再加上軍訓期間,我的直管助教松哥的推薦,哲哥給了我第二次答辯的機會。
原以爲自己會進入文藝部,沒想到,最終名單公佈時,我被納入哲哥堅持創立的藝術團辦公室。
2011年,藝術團辦公室成立第一年,參團成員有1學分,比其他部門高出0.5學分加成,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願意參加藝術團。
原因很簡單,藝術團剛成立,沒錢,活也跟文藝部相撞,校學生會老師並不看好,是因爲時任副院長的蘇老師支持哲哥,才最終鬆口成立了藝術團。
於是,我在第一批未被選中,卻仍然獲得入藝術團資格的爭議聲中,開始了大一第一年的工作與學習生活。
後來才知道,我們部的東哥、婷姐,都可以說是哲哥的心腹,是從勤工助學部一點點帶上來的,包括跟我同時期的幹事超哥,是哲哥從琪哥那裏要過來的。
他日後成了我好閨蜜的男朋友,不過他們最終以分手高中,大四時,超哥成了飽受爭議的學生會主席,分管藝術團和文藝部。
關於超哥的故事,都是後話了,以前的小說中,也多少有過他的原型,再回到當時的我們。
02
在這種組織結構和人員構成下,我有幸得到哲哥親力親爲的指點,大學期間就開始做一個個活動策劃案,以及針對周圍眼鏡店等商鋪的宣傳單。
當時我很內向,幾乎不怎麼說話,就是哲哥、東哥、婷姐他們指哪兒打哪兒,經常是半夜在網吧完成策劃案,第二天上午逃課,中午趕到學院大樓盯一天的排練,也仗着年輕,經常忙得不喫飯。
還記得剛進藝術團時,我大概110斤左右,經過2011年10月20日的迎新晚會,2011年12月31日的元旦晚會,以及2012年4月的“金馬杯”,三場緊密彩排與準備,直接瘦到冬天穿上羽絨服背上書包站在稱上,還不到98斤。
辛苦歸辛苦,但現在想想,真的無比感謝那一年的時光,就是因爲那一年,我開始了後來所有跟傳媒有關的工作,可以說是我的初心了。
再一個是,大學期間跟三個男生的糾纏,直接讓整個班的男生直到大四都不再理我,讓整個年級的學生會同學集體謾罵。
因爲這些質疑聲,當時的我更加沉默了,幾乎每天晚上都半夜兩三點哭着睡着。
我以爲,這些事哲哥都不知道,直到臨近金馬杯的一天,哲哥從門外走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看着正在看排練單資料的我說:“最近不錯,以後就這麼穿,很好看。”
我詫異地看着哲哥,點點頭。
然後哲哥遲疑了一下,認真盯了我幾秒,突然略帶心疼地說:“瘦了,別有壓力,挺好的昂。”
我一頭霧水地看着鮮少露出那樣的表情,一直跟我很有距離的風雲學長哲哥。後來婷姐告訴我,當時哲哥在一樓開會,聽到體育部和助學部的人在罵我。
他開完會走到二樓文藝部前,聽到琪哥維護我說:“她很好,上次那個‘踏時代鼓點,展夢想羽翼’的迎新晚會slogan就是她寫的。你們不要這樣說她,她的感情跟工作兩碼事,至少以後別讓我聽到。”
然後,哲哥納悶地往藝術團走,正好碰上婷姐問:“這是怎麼了,怎麼最近罵她成了股風氣了?”
婷姐說了我跟助學部副部長和我們班男生團寵磊子的事,哲哥無語。
在跟我說完那番話的第二天,哲哥約見了我們班磊子,問他要不要進藝術團,跟我一起工作。磊子看着我說:“我希望她退出學生會,不要過早染上社會氣。”
哲哥一個白眼翻過去,無奈地注視着磊子趾高氣昂地離開,然後看向我說:“我理解你。”
03
再後來,是壓力的頂峯——金馬杯比賽前夜,那天,爲了跟其他學院學生會的同學們搶室內體育館的排練場地和觀看區,我們晚上都沒回宿舍,住在學院大樓的部門辦公室裏。
等到凌晨四點,在瀰漫着初春凌冽的風的寒涼中,大家赤手拿着一堆海報橫幅、演員衣服等物品,從東區走到西區。
我們到的時候,西區室內體育館外,已等了很多學院的人,有的學院誇張到十幾人都來,而我們學院只有我們勢單力薄的5人,大家就那麼擠在走廊,扎堆席地坐在橫幅或報紙上。
遍地都是大家從自助咖啡機上投幣買的咖啡和麪包,所有人就那麼看似放鬆地聊天,實際上眼睛一直盯着體育館大門方向,大概過了2小時,大門“吱”一聲被打開,所有人立刻眼泛精光,嗖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朝大門衝進去。
我還記得那一幕,保安大爺被嚇得跳起來後退了幾步,我看見我旁邊的超哥,如同一根離弦的箭,唰地跑到了所有人最前面。
我愣了2秒,揪起地上裝橫幅的袋子,咖啡灑了一身也不管了,把紙杯往旁邊垃圾桶頂上一放,也跟着跑進去。
就這樣,我們爲自己學院參與金馬杯的演員們,佔好了地方。
現在想想挺後怕的,要是人再多點,搞不好得出個踩踏事件啥的,幸好當下平安無事。
04
比賽完後,我們學院的節目拿獎了,具體幾等現在已然忘記。
只記得,兩天後,哲哥帶我們出去喫自助,大家一前一後從學校裏往出走,哲哥說:“你們誰真付出誰假付出,我心裏都有數,你們看看各自的體重變化,也能看得出。”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哲哥在誇我,只自顧自地走在前面,直到超哥過來摟了摟我的肩。
那是我在藝術團裏待的最後幾個月,2個多月後,哲哥畢業,我選擇退出學生會,專心學習。
記得成績最好時,物理全班掛了一半以上,我考了75,高數全班掛了18人,生化全班過了5個人,我好像考了第二,昆蟲也是全班兩個上90分的學生之一。
與那段歲月雜糅在一起的,還有很多同班同學的不理解,以及我後來參加的市電視臺大賽,遺憾落選,卻意外被評委賞識,有了後來的省電視臺實習機會。
從那時起,我就很堅定地要考跟傳媒有關的研究生,也順利從省大新聞與傳播專業畢業,很幸運地從2017年到現在,一直從事傳媒相關工作。
多年初心未改,哲哥是我追夢路上的引路人,我至今感謝他。
也感謝一切經歷,感謝一路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以及很多在我困難時伸出手的朋友們,還有那個一直堅守初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