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01:创新的本质

《道德经》01:创新的本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讲得出,就不是永恒的道了。名,叫得出,就不是永恒的名了。混沌无名,是万物的原始状态;有形有名,是万物的根本发端。常处无欲,可以体会道运的微妙;常处有欲,可以觉察道运的归属。“始”与“母”同出自道运,是道运不同阶段、状态的不同名称,可以共同用深远来概括,极远又极深,是一切道运微妙规律的总门径。

老子作为周王朝的“柱下史”,是早期少数掌握文化资源的贵族官员。传说老子见周王朝衰微,骑青牛过函谷关欲作逍遥游。被函谷关守关小吏拦下索要“买路钱”,守关小吏当然清楚老子的为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希望迫使高人留下些“智慧”税罢了。据说,老子因此挥笔写下五千言的《道德经》。

传说是风干的历史,重温时加点水来温煮是少不了的,至于添油加醋,也属正常。

时隔两千多年,风干的历史加上确证的文字,《道德经》第一章的这段“道可道”到底在说什么?

“道”如果真的可以言说,可以任由人发挥、运用的话,作为柱下史的老子何必辞官而出呢?

面对守关小吏的善意为难,老子能说什么。或许,这段话只是他的推辞与感慨。

一、道不可道,名不可名

老子作为柱下史,是下民眼中“智慧”的象征。据《左传》记载,郑庄公就是因为用重金贿赂了当时的柱下史受到具体的指点,才有了称霸志向和方略的。

老子“过关”时,守关小吏利用职权之便,索要点儿“智慧”作为小费,也算是正常。问题是“智慧”能索求而得吗?老子只好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大实话,意图展开科普教育。不料,这一开口,便犯了“知识分子”的臭毛病——好为人师,一下子刹不住车了,洋洋洒洒搞了五千言的“不可道”之道,“不可名”之名。

明明是“老子曰”,为什么取名《道德经》。恰如老子自己所言,“有名,万物之母”——守关小吏索求的是“智慧”,“智慧”在尘世间就是利用“道”的规律,达成内心预先确定的欲求的本事。“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这句话深刻揭示了“道”与“得”的关系。常处无欲状态,才能感受到“道”本身自然运行的微妙;常处有欲状态,才能体察到“道”微妙运行的最终归宿。什么是最终归宿,说到底就是内心欲求达成后的那个“得”,“得”既是“道”的归宿,更是人内在欲求的实现。老子的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了——欲望只有适于道才能得到满足与实现。

朱熹讲“德者,得也”,循道而行而终有所得,这便是《道德经》名为“道德经”的缘由。老子的“有名,万物之母”,也体现在他自己的“老子言”上,当有人觉悟到“老子言”就是“道德经”时,《道德经》才有了推动循道而行者合乎“道”的欲望实现的功能。

二、玄——讲不清楚的“极深极远”

张廷玉讲“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孔子讲“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老子又何尝愿意说,或者说老子又何尝有自信能说明白呢?所以,他自己讲“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种讲不清楚的极深、极远的极微妙,才是一切道运微妙规律的总门径、总规律。后来他又讲“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高明入圣贤了,老子还能不懂点“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的道理?

孔子讲“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世间那些自以为可以挥斥方遒的“得道”者,唾沫星子乱飞胡咧咧自己“成功学”的,有几个不是在“自用”“自专”?佛家讲“若干年后,你再看他”。反倒是老子的这个“循道而得”“合道而求”历经几千年而不衰——经受住了历史的检验。

宋儒果断发挥儒家思想,讲“存天理,灭人欲”,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人欲”哪里灭得了,不过是把纯粹自己的欲望使之合乎“道”这件事以矫枉过正的形式强调了一下而已。还是老子讲得更自然一些——“常有欲,以观其徼”——不断地纯粹自己的欲望使之合乎“道”,从而得以达成和实现,最终看到“道运”的归属——人的自我实现。

什么是创新,说到底就是循道而行后的自我实现。这个自我实现既是自己内心里合乎道的欲念的达成,又让“道”有了寄托和归属。当这份寄托和归属“有名”时,便是人基于欲念创新的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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