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06:花花世界的究竟面目

《道德經》06:花花世界的究竟面目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生養天地萬物的神明永恆不滅,可以稱作是深遠莫測的母體,深遠莫測母體的生養之門,便是產生天地的根本所在。它綿延不絕,似隱還存,沒有終了的跡象,無窮無盡。

再怎麼美妙的比喻,也無法精準勾勒出本體的本然面目。爲了說明“反好動”的時代主張,《道德經》設想出了“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的神妙比喻,將天地之間的宏大空間比作是一個大風箱,以風箱本身的“虛而不屈,動而愈出”,表明“虛壹而靜”的“反好動”主張,講明“多言數窮,不如守中”的道理。

既然有“大風箱”的神妙比喻,總還是要畫蛇添足地再發揮一通的。

把天地比作是“大風箱”的話,其中的生養之門到底什麼樣?編者提出這個“玄牝之門”時,內心裏對應想起的一定是那個“大風箱”的進氣門。

一個“大風箱”,無論有多麼好用,無論有多麼神妙的作用,其中的靈魂一定是這個“進氣門”。“進氣門”是整個“大風箱”的靈魂,“進氣門”在,能夠正常發揮功能,這個“大風箱”便是有價值的,能夠正常發揮作用的。否則的話,這個“大風箱”便會成爲棄物一件,“大風險”內的生態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大風箱”之所以存世,之所以還有其相應的作用,恰是因爲其中的“進氣門”裝置能夠正常運轉。這個裝置,可以說是“大風箱”存世的根本意義所在,也可以說是“大風箱”內和合如一自然生態保持平衡的根本。那個“進氣門”沒有顯赫的價值,像其它零部件一般普通。好像有它、沒它沒什麼分別一般,但卻是整個“大風箱”須臾也離不開的關鍵。

“大風箱”的“進氣門”到底什麼樣?

說到底就是固定在進氣口的一塊擋板,當空氣進入時,它自然打開。當空氣不再進入時,它自然落下。自然打開時,保證了風箱外的空氣順利進入。自然落下時,隔絕了風向內的空氣不至於輕易向外流出。

客觀來講,“進氣門”本身沒有絲毫的自專和自用,打開時,是外在空氣湧入時衝擊的力量所致。閉合時,則是內裏空氣溢出時的推動力所致。打開和閉合,完全沒有自己的主張,卻是整個生態良性運轉的關鍵一環。

正如這個小小的“進氣門”作用不容小覷一般,生養之神那玄妙的生養之門,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關鍵。可以說是天地萬物存在的根本意義、價值所在。

今天,我們講“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或許纔是花花世界存在的究竟面目。正是因爲“玄牝之門”的“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作爲生養之神的生養之門才綿延不絕,似隱還存,作用沒有終始,無窮無盡。

更爲難能可貴的是,恰如“大風箱”的小小“進氣門”一般,它爲“主動”湧入的空氣而打開,同時又爲“被動”溢出的空氣而閉合。自己沒有絲毫的自專與自用,沒有半分的自欺和欺人。

正如“大風箱”內“進氣門”從沒有過一次自以爲是的打開和閉合一樣,生養之神的生養之門,也沒有一次自專和自用的打開與閉合。合時而作,因需而開,正因爲如此才“生養之門”才成爲天地萬物存在的根本,才“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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