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08:“好風水”——可安居

《道德經》08:“好風水”——可安居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至高之善就像水一樣,水善於滋潤萬物卻不與萬物相爭。它總是留處在衆人不願去的低窪之地,這種品性最接近於天地之道。至高之善者像水一樣以他人不能安居之處爲安居之所,心胸沉靜而深遠能容他人不容之事,以仁愛之心與人爲善,與人言語以能信諾爲貴,爲政以良法善治爲追求,行事以發揮人的能動性爲本,行動善於恰到好處地把握時機。正因爲有不爭的美德,所以纔不會出現過失,招致怨咎。

毛澤東在1956年的八大預備會上,講自己打過四次敗仗。主動講述自己打敗仗往事的偉人,絲毫不會貶損他在後人心中用兵如神的形象。毛澤東講“錯誤和挫折教育我們,使我們變得比較地聰明瞭起來。”

時隔多年後,金一南將軍在《走向輝煌》一書中,評價毛澤東魯班場那場失敗:這個失敗,這個“不得不”使作爲中國革命領導人的毛澤東越來越踩實腳下的土地,使自己的思想接近於實際,越來越趨近只有腳踏實地纔可企望的勝利。

因魯班場失利,中國革命走向一個又一個的“不得不”。這些“不得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政黨樂於做出的選擇嗎?顯然不是。反過來講,這些“不得不”,難道不是毛澤東和他的團隊所做出的恰當之選嗎?

什麼是“居善地”?或許那並不是人樂於安居的所在,但當你能在“不得不”的境況下安然居於斯時,才如《道德經》所言——“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了。

水有潤澤萬物之功,卻不爭處高位,且甘居衆人不願安居之所,以他人不能安居之處爲安居之所。這和天地“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有什麼分別?《道德經》強調辯證思想,反對把善、美掛在嘴上,在這裏還是一口氣擺出了“上善若水”者的七種傾向。

一、居善地

居處善選恰當的地方。什麼是恰當的地方?對於至善者而言,無處不是恰當的地方。以他人不能安居之處爲安居之所,纔是“上善若水”者的能耐。

現實中,我們會看到一種人,他無論與誰交往,都會自帶光芒、恰到好處。說到底就是因爲他總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在中國人的筵席上,兩個人飲酒碰杯時,想要表示恭敬的一方總會讓自己的杯子略低於對方的杯子。當兩個人都願意表達內心裏的恭敬時,我們才能看到其中的那個高明者。

誰更高明一些呢?一定是那個如“上善之水”一般的“居善地”者。這其中,哪裏僅僅是“放低姿態”的問題,一定是“善利萬物而不爭”的恰到好處。

二、心善淵

“上善若水”者,心胸靜深如淵,這個“靜深”並非李白所說的“桃花潭水深千尺”,而是什麼樣的事物都能包容,什麼樣的人都能接納。

三、與善仁

今天講的“四有好老師”中有一條是“有仁愛之心”。作爲老師,什麼是“仁愛之心”。說到底就是無條件、無私地愛學生。好學生能愛,不那麼好的學生也能嚴管真愛。像蘇東坡講的那樣,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好人。

四、言善信

說話靠得住固然叫信,潮信之“信”更是信,潮信是大自然帶來的將要漲潮或落潮的訊息。哪裏是天地開口說出的話?“上善若水”者,行“不言之教”。行跡不到時無需開口標榜和強調,開口說話時,只不過是心中自然發出的訊息罷了,像潮信一般,心、行、言一致一體。

五、政善治

天下之政,貴在得治,政通人和是理想。“上善若水”如水一般,治政而得政治。挫銳、解紛、和光同塵,上善若水者處無爲之事,天下卻能得到恰到好處的治理。

六、事善能 

能莫能於天地。天地化育萬物於無聲無息之中。上善若水者的能體現在盡人之性、盡物之性上。盡人之性、盡物之性便是“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共成化育萬物之功。這個“能”不顯山,不露水,只在盡人之性、盡物之性上見真章。

七、動善時

抓住時機,伺機而動,固然有可能達到“動善時”的境界,虛壹而靜,不自專、不自用,不亂動,甚至不起心,不動念,屏絕私心私誼,應天地萬物而生、而動。如此一來便是每一舉動都恰到好處,每一舉動都合乎時宜了。

心,條理好了,無處不是好風水。畢竟,不爭時,天下才莫能與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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