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聊說“功名”


【聲明】文章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說到“功名”,我個人覺得最典型、最直觀的文字,莫過於清代文學家吳敬梓先生在其《儒林外史》中的那篇《范進中舉》了。這篇課文是我讀高中時學過的,後來的中學語文課本中一直保留着。但遺憾的是,直到前些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此文從教科書中被刪除了。

前些天,去聽了一位同事的公開課。碰巧她上課的內容也是《范進中舉》。根據聽課記錄,這位老師分析的文章主旨是這樣的:

《范進中舉》生動地刻畫了范進這個爲功名利祿而神魂顛倒的科舉制度的殉道者典型形象。文章通過范進由屢試不第到一朝中舉後的不同境況、際遇、表現,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科舉制度對知識分子的毒害,同時生動地刻畫封建社會的世態炎涼。

印象中,當年我讀中學時,我的語文老師好像也是用這樣的“口吻”分析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的。

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統治過程中,窮苦人家的孩子爲了出人頭地,最“便捷”的方式,便是“讀書”。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十年寒窗的終極目的,便是爲了求取功名。考個秀才、舉人甚至進士,那政Z地位、社會地位、經濟地位等,等便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了。不信你看,范進中舉前家道落魄,幾乎沒人看得起他。一旦中舉了,那些鄉紳啥的,個個P顛P顛的過來送錢、拍馬P了不是?再怎麼着,“舉人”也算是“老爺”了,連那個一向張揚跋扈的屠夫岳父,都得對其小心翼翼的在邊上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觸犯了下凡的“文曲星”。

所以,在古代,“功名”是一個能給人帶來幸福人生的玩意。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很多人一輩子孜孜以求一件事,就是爲了“考個功名”。

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了我這麼一種“印象”:總覺得在古時代, 考中進士或許比較難,但考個秀才、舉人啥的,應該還算是比較簡單的吧?!

但事實上,在古代,要考取一個“秀才”,都未必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謂“秀才”,其最基本的含義便是,“優秀的人才”。如果按古今學歷作一對比的話,那麼古時的“秀才”,大抵相當於現在的“本科生”。而“舉人”大約就相當於現在的(碩士)研究生。至於“進士”,估計應該就是現在的“博士”“博士後”一類的人才了吧。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凡這些有功名在身的人,在古代被稱之爲“天子門生”,享有非常尊貴且崇高的身份。

這麼一想的話,很多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比如“范進的瘋”。按我們現在的說法,范進,這麼一個貧困家庭出生的人,將自己20到54歲整整34年的的青春,都押在了科舉這座“獨木橋”上。別的不說,就這份毅力,當令人敬佩。而一旦中舉,34年的折磨摧殘,34年的忍辱偷生,34年的辛酸悲苦,都在“瘋”中爆發出來。箇中艱辛,唯我自知。重要的是,要考上“研究生”,這確實太不容易了。別說那個時代,就算放到現在,“考研”也不易啊!所以,當范進得知自己考中時,那份歷盡磨難後“總算見到彩虹”的由衷而發的狂喜就會不自覺的自然流露出來,並由此而達到癲狂的狀態。我覺得他確實該“瘋”,也有理由“瘋”!自此豪情勃發,發出“我看從此之後,還有誰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一類的豪言壯語,當屬情理之中。

不過,細讀全文,發現還是有一個問題:中舉前的范進,最起碼也是一個“秀才”。如果他沒有“秀才”的身份,也沒機會中舉。而秀才按現在的情況來說,再起碼也應該是個本科生,那爲什麼還會遭人白眼,受人欺負?比如他那個可惡的屠夫岳父,對他非打即罵的……莫非在古代,本科生也是滿大街的“一抓一大把”?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在中國古代的任何一個封建朝代,“本科生”及以上的優秀人才,必是一種非常稀缺的資源。腦C影視劇中“秀才”滿世界瞎跑的畫面,純屬無稽之談!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在古代,讀書人的各類政Z、社會地位等,較之當代,遠遠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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