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了,開春之後,陰晴一直不定
偶爾的晴,短暫即滅
彷彿風中微弱的燭焰,護持不住
多數時候,不正確的雨,打在正確的大地上
或者反過來
更多的時候,它們不分,只是雨,只是雲,只是雷電在雲團中的嗚咽
聲音,尚未有語言的形狀
然而意義早已孕育,那叫作混沌的母親
在越來越疲憊的沉重中,常常會掐斷醒的星火
,讓自己稍稍休息
也是在夢中,更廣袤的黑暗的底部
河流,被再次打通,或者只是:河流再現了它自己
曾經,在最初的母親那裏,萬物以及所有之間的分離、分別,在擁有自己的同時,也喚醒了疼痛
而正確、不正確,像一切過程的副產品,碰巧
成了我們手中最好用的兩塊石頭
從此,我們便用它砍殺、打砸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同類,無論親疏仇讎
像我們曾經的祖先
然而,是在擁擠不再有蠻荒、空曠甚至虛空可開拓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