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乘客後，出租車便往市區疾馳。
女乘客坐在副駕駛位置，司機先打開話匣。
“今天真高興，這趟回市區真得勁。”
見女乘客沒有迴應自己，駕駛員接着又說。
“你可能不知道吧， 我們五天之內，要兩長兩短必須支持。今天我拉得都是短途，只有你這個路途真得勁。 ”他改說普通話，說完後又快速扭頭看了一眼乘客。
這一路至少一個小時，沒人說話可真悶。
果然，只要不是啞巴，沒有乘客會拒絕和司機聊天的。 聽說對方是從上海過來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過很多遍的問題。
“你們那裏很排外嘞。新聞裏說去年三四月份，你們打疫苗都不讓外地人打。即便排隊也是先緊着本地人。”對方原本看着路邊樹木，聽到這話後忽然扭頭看向司機。
“你是從哪裏看到的，抖音還是什麼渠道。這也相信！哪有排隊還要先檢查身份證的。這說法都沒法叫人相信。你覺得這可信嗎？”當過兵的駕駛員看到乘客如此認真，心裏想這回碰到一個認真的人了。
是啊，這樣說是沒法叫人相信的。難道北京，上海，武漢這麼大還這麼不講理嗎。
半小時後，兩人的對話越來越順暢。這時女乘客皺起眉頭，神色變得再次嚴肅起來。她看了看駕駛員，想着說給他也無妨。
“剛接到一條消息，我一朋友查出癌症。就發生在身邊，真是世事無常啊。 ”說話間，一輛摩托車嗖地一聲從他們車子旁越過，並且很快超過前面的汽車。騎摩托車的人帶着黃色頭盔，在高架上顯得十分顯眼。兩人看了一眼摩托車，並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原先的話題。
距離目的地還有十來分鐘。在一個路口他們再次看到那個摩托車，黃色頭盔男子站在交警旁。看到摩托車駕駛員和女乘客講述了自己親身經歷的的驚魂過往。
一次駕駛員受朋友之託，晚上十一點去給一個人送東西。當時馬路上人和車子都非常少，這時市區是不限制車速的。考慮到事情緊急，在上高架時他將車速開到110碼。再過一個路口就可以到目的地了，他心想這樁事總算可以完成了。突然一輛摩托車從路口側面突然出現，這時剎車已經來不及。摩托車毫無徵兆斜切，且出現在原本不應該出現的路段——高架是不允許摩托車上路的。車速110碼，摩托車再快也趕不上車速。
好在摩托車車主也知道這樣亂竄是不對的，就在相交的一剎那，摩托車加快速度。車子只是擦到摩托車尾部。一電之間一閃而過。
等司機把車子平穩停下來後，發現雙手雙腳幾乎抽筋。
這件事以後駕駛員遵循一個原則，即便無人車道，只要過路口，腳一定放在剎車片上。
另一次，至今難忘，那是獨有的一次讓他每每想起都會脊背發涼。(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