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電影

夏日的傍晚,太陽總是落得很晚。晚到幾乎所有人家都喫過飯了,半個天空還是豔麗的紅霞。我和姐姐等不及父母,一人扛着一個板凳早早出了門。走到房頭就能看見隊部門前的籃球場上高高掛起的白色熒幕。

我一急,一個跟頭摔了個結實。淚眼模糊間,又看見了那白色銀幕,咧咧嘴硬是把就要從喉嚨裏衝出來的哭聲給咽回去了。

兩張板凳擺出了四個人的位置後,我們姐倆踏踏實實擠在了等着看電影的人堆裏。手心擦破皮的地方疼的我不時“嘶嘶”吸着冷氣,可一不留神心底的快活還是從嘴巴里溜出去變成“咯咯”的笑聲了。

我們的屁股一個個都長了刺,坐下起來,起來又坐下,頻頻回頭朝那神祕的電影機張望。直到被身後兩個身材壯碩的嬸子喝斥後,不得不坐下去聽她們咬着耳朵說張家的雞進了李家的圈這樣的是是非非。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下去電影開始,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靠在母親懷裏,我迷迷糊糊看見電影裏的人正在一口一口地喫着一根香蕉。不知爲何,那一幕給從未嘗過香蕉的我一種錯覺—香蕉是脆的。

終於,我揣測着香蕉的滋味,在充斥着汗味、以及混合着各種莫名奇妙的味道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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