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好了！”一條開啓勇士王朝的短信
2017-06-17 20:10:17
2016年總決賽搶七過後大約半個小時，勇士前鋒德雷蒙德-格林仍然身穿球衣坐在自己的更衣櫃前，擺弄着手機。在他的周圍，隊友們正匆匆地洗漱換衣服，想盡快離開甲骨文球館，遠離被香檳“污染”的空氣。但格林並不着急離開，他回想着過去一週面對克利夫蘭騎士崩盤的戲劇性時刻：勒布朗-詹姆斯對安德烈-伊戈達拉的追帽、斯蒂芬-庫裏面對凱文-樂福的三分打鐵聲，以及金州勇士值得信賴的火熱手感謎一般地突然遭遇凍結。格林充滿了好奇，他問自己，我能讓歷史不再重演嗎？
他本可以建一個羣聊，或者計劃一次夏威夷遊，亦或是在訓練館中從六月一直泡到十月...但這些在詹姆斯面前都顯得毫無意義。“什麼才能讓我們跨過這個坎，”格林喃喃自語，“讓我們變得足夠強大，而且不只是一年。什麼才能讓我們保持長久的統治力，長久的？”與其問是“什麼”，還不如說是“誰”。格林認爲勇士需要一名能爲庫裏分擔壓力的球員，從而讓兩屆MVP不再需要不斷地命中超遠三分，同時對詹姆斯製造壓力，使得他不再敢肆無忌憚地放空哈里森-巴恩斯，以創造蓋帽和搶斷的機會。在這個星球上，似乎只有一個人滿足這些條件。
於是，在更衣室，在經歷過人生中最糟糕的失利不到一個小時之後，仍然身穿球衣的格林找到了凱文-杜蘭特的電話號碼。“看看我們缺了什麼吧，”格林重複着他發給杜蘭特的短信內容。“我們需要你，讓這一切實現吧。”格林招募杜蘭特已經有幾個月之久了，但在這個最具戲劇性的時刻，是他渴望最強烈的一次。“就在你輸掉跟我們的搶七大戰之後，”格林說道，“我看得出你很嚴肅。”當然，勇士沒有那麼需要杜蘭特。他們在沒有KD的情況下打出了73勝9負的戰績，但格林想確保萬無一失。事實證明，杜蘭特的想法是一樣的。
現代籃球巨星都是伴隨着一個籃球版本的生物鐘出生的，如果27歲仍無冠在手，這個鐘聲便會越來越響。即使是詹姆斯-哈登和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都難以理解這種NBA最高級別的、獨一無二的壓力，它來自於支付給他9位數球鞋合同的贊助商、來自於親鄰與好友。“我的母親難以理解，”杜蘭特說道。“我的父親難以理解，我的兄弟難以理解。在聯盟歷史上，可能只有一個人會感同身受。”這個人就是勒布朗-詹姆斯，在克利夫蘭7年仍兩手空空之後，他將自己的天賦帶到了南海岸。現在，杜蘭特的生物鐘也指向了這一刻。
格林緊盯着自己的手機，等待着KD的回覆。在此之前，雷霆正自信他們可以和杜蘭特完成續約，後者將在2016年7月1日正式成爲完全自由球員。一位俄克拉荷馬雷霆的工作人員一直和杜蘭特在6月份保持着聯繫，KD樂觀的口吻也讓他備受鼓舞。“從勇士輸掉總決賽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這位雷霆的工作人員說道。“無論是電話還是短信，都讓人感覺雷霆和KD漸行漸遠。”因爲“3-1”，勇士不得不承受着一整個夏天各種段子的嘲諷。但當格林脫下主場白色球衣開始沐浴的那一刻起，他可以感覺到他們將會笑到最後——杜蘭特的回覆在屏幕上亮出：“我準備好了，我們開幹吧。”
51周過後，勇士在主場迎來了和騎士的總決賽第五戰。賽後，格林再一次坐到了更衣室，杜蘭特坐在他左側3個更衣櫃遠處，兩人被香檳包圍。此時的他們不再專注於短信，而是豪飲歡慶，爲這支剛開啓王朝的球隊和杜蘭特的第一個總冠軍而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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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一個地方，有一位球員試圖取代我的位置。我也知道他在哪，他就在俄克拉荷馬。他是我前進的動力，因爲我看到了他目標的朝向，和我的一樣。我清楚他的心態，他也明白我的，這是命運的交錯。”
這是2012年深秋，勒布朗-詹姆斯在擊敗凱文-杜蘭特和他的雷霆5個月之後，在菲尼克斯的Ritz-Carlton二層游泳池中有感而發的。
當時詹姆斯和杜蘭特走得比較近，他們夏天在阿克倫一起訓練，總決賽期間在邁阿密的Prime 112共進晚餐。“我當時就像是揚尼斯-阿德託昆博，”杜蘭特說道，他將當時的自己比作現在雄鹿的希臘怪物。“勒布朗則與衆不同，我只是比他高了點。”在此後的五年，對勒布朗皇位虎視眈眈的挑戰者不斷，從德里克-羅斯到保羅-喬治，但無一人在戰爭中倖存。杜蘭特與他們不同，他在2014年當選聯盟最有價值球員，但卻在隨後的2015年和2016年分別被腳傷和勇士打倒。在雷霆對陣快船的比賽中，馬特-巴恩斯對位凱文-杜蘭特，克里斯-保羅盯防威斯布魯克。“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防住你的人，就是你隊友。”巴恩斯對杜蘭特吼道。這句最具殺傷力的垃圾話，卻在一定程度上道出了真理。
詹姆斯所預言的詹杜對決直到KD加盟勇士後，在連續第三年勇騎大戰中才上演。這一刻，杜蘭特等待了太久，他每晚只睡幾個小時，他研究了過去六年和詹姆斯的每一場對決，他幻想着自己手捧冠軍獎盃、跳上頒獎臺、與親友擁吻的場景。第四戰第三節中段，杜蘭特被樂福的一次惡意犯規激怒，詹姆斯似乎不滿杜蘭特的反應，二人在速貸中心技術臺前針鋒相對，此時爭論的詳情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位杜蘭特的好友說道。“凱文沒有在他面前示弱。”
勇士最終輸掉了第四戰，這是他們今年季後賽的首次失利，也再一次在總決賽面對“3-1”。但這支勇士因爲杜蘭特和哈里森-巴恩斯的不同早已變得今非昔比。他們返回位於奧克蘭的總部備戰第五場比賽，在三樓，杜蘭特在早上進行了訓練安排之外的投籃練習，下午休息，晚上來到甲骨文球館向傑裏-韋斯特問好。第五戰，勇士隊的狀態有所起伏，但他們擁有杜蘭特這個定海神針，他在第二節用一記後撤步三分拉開了勇士的進攻狂潮，又在第三節打擊了騎士的反擊氣焰，最終在第四節爲球隊鎖定勝局。得到39分的杜蘭特，準備迎接生涯中第一個NBA總冠軍的到來，他運球消耗時間，等待比賽結束的嗡鳴聲響起。他一人獨自站在底線附近，隊友早已在中場相擁而慶。第一個走過來和他相擁的人，是勒布朗-詹姆斯。
在創造了NBA歷史上常規賽最佳戰績一年後，勇士又在今年追平了季後賽最佳戰績，16勝1負(單次季後賽以最少輸球場次獲得總冠軍的紀錄)。對於已經在2015年獲得過總冠軍的球員來說，勝利的感覺是熟悉的。但對杜蘭特來說，第一次。他在去年夏天選擇加盟金州勇士，組成“四巨頭”的決定大大降低了奪冠的難度，但在灣區，他可不只是一名“幫手”：***兩端對位詹姆斯，場均貢獻35.2分8.4籃板5.4助攻，斬獲FMVP。這個從高中招生排名、NBA選秀起就一直被冠以“永遠的第二”稱號的男人，這次做到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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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特在2016年7月4日宣佈離開雷霆和拉塞爾-威斯布魯克，但隨即而來的輿論牴觸浪潮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所以)我得打出近乎完美的比賽了。”他向一個朋友感嘆道。勇士教練組將杜蘭特在訓練營的表現描述爲“易變”和“緊張”，這個學生還在新的學校尋找方向。《讓歡樂帶走憂》(Don’t Worry, Be Happy)是杜蘭特最喜歡的歌曲之一，也是他車內音樂播放列表的“常客”。勇士在奧克蘭市中心的球館有四個邊筐，在球隊訓練結束後，庫裏會佔一個、克萊會佔一個、德雷蒙德會佔第三個，剩下的一個大家分享，這裏沒有杜蘭特的專屬籃筐，所以他只能不情願地走向替補堆，在替補投籃訓練比賽之前和助教威利-格林在人羣中練投籃。
“我不希望任何人來迎合我，”杜蘭特說道。“我想因爲自己的加盟爲球隊帶來提升，而不是因爲我而打亂重組。我想了解、適應他們在這裏建立起的球隊文化。但要做到這些，你得在做好自我的同時把握好界限，我覺得自己在找平衡點這方面可能花費了太多精力。”勇士和雷霆不同的籃球風格也讓杜蘭特進入了不可避免的磨合階段。“我不想再通過無限單打來得分了。”杜蘭特對教練組說道。之前在雷霆時，他們的戰術就是他和威斯布魯克輪番單打。所以杜蘭特會習慣於站在外線，而不是參與到Slips(利於自己反向切入籃下的虛高位掩護)和pin-downs(幫助外線球員從內線跑到側翼的掩護)等這些勇士標誌性的戰術中去，這使得教練組不得不在中途暫停錄像對他說道：“KD，你又一次站着不動了。”在俄克拉荷馬，籃球會自己來到他手中。但在金州，跑動和運轉球是主旋律，站着等球自己飛過來？不存在的。
“我不得不虛心學習，”杜蘭特說道，“向他們敞開心扉。”在拉斯維加斯進行的與湖人的季前賽中，杜蘭特邀請助教布魯斯-弗雷澤去ARIA喝了點小酒，杜蘭特點了尊美醇(Jameson)，弗雷澤喝的是龍舌蘭(tequila)。“待會我也會喝點龍舌蘭。”杜蘭特說道。他一直在想自己此前是否有和教練一起喝過酒，他覺得應該是沒有發生過。“當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你不知道要去期待什麼，”杜蘭特抿了一口酒後對弗雷澤說道。“這挺可怕的，但實際比我想象中還是要好一些，這很真實。”他並不是在談論1942年的唐-胡里奧(Don Julio)，而是勇士難以置信的和諧氛圍。即使他在訓練中沒有自己的專屬籃筐，但斯蒂芬-庫裏在杜蘭特剛加盟的幾個月完全把球權和聚光燈讓給了他，直到KD親自奉還。這樣的舉措讓人感到振奮，但也只是錦上添花。“真正強大的球員，從來都是以德服人(Forceful players，playing without force)。”一名勇士教練感嘆道。
同時執教幾名超級明星是一份讓人渴望但又微妙的工作。你很難精確找出勇士所碰到的難題，因爲他們基本不輸球。當杜蘭特在三月份遭遇左膝內側副韌帶拉傷時，勇士遇到了一波罕見的三連敗。總經理鮑勃-邁爾斯大步走進訓練館，跟大家說，所有人都準備下課。“那也行，”弗雷澤差點笑出聲來。“那我就去瓜達拉哈拉大學執教了。”他還特意點明，這所學校距離沙灘和龍舌蘭釀酒廠很近，他還可以用離職補償金買一輛大衆房車。“你是認真的嗎？”杜蘭特也加入了談話。“因爲我準備當你的助教。”
杜蘭特早已擁有一輛1967年款的大衆房車了，橄欖綠搭配硬木內飾，就停在他租在奧克蘭丘房子的車庫中。“他有點嬉皮士風格。”杜蘭特的商業合作伙伴裏奇-克萊曼調侃道，他住在公寓一樓。克萊曼與杜蘭特初次相識時，後者還是個18歲的西雅圖超音速菜鳥。克萊曼帶着杜蘭特去了Jay-Z的演唱會，他有後臺通行證，而當時Jay-Z也想見見這位瘦高的男孩，但KD羞澀地婉拒了。“從那次之後他成長了很多。”克萊曼說道。杜蘭特現在不僅是一名球員，同時也是一名探索者。他不是美食家，卻向Tosca咖啡店的師傅諮詢美食原料。他不是專業技術人士，卻操控着一輛無人機飛過屋頂。他不是收藏家，也不是攝影愛好者，卻購買各種藝術品、拍攝照片。最近，他和克萊曼一起看美劇《億萬》(Billions)，劇中的對衝基金管理者一直在談論做空股票的話題，於是杜蘭特在第二天就搜索了這個詞的含義。
勇士隊就是他所探索的另一個領域。“以前，在去球館的路上，你知道自己必須在球場上表現得近乎完美才能贏球，”杜蘭特說道。“現在，在去球館的路上，不同了。”重擔不是消失了，而是減輕了。“你可以開始思考自己比賽的其他部分——空切能力、傳球能力和防守等。你會覺得自己再也不必每次都去得分，或必須屢屢打進關鍵球，比賽不必再是我的個人表演了。”從整場比賽的包夾中解脫，杜蘭特的投籃命中率來到了職業生涯新高(53.7%)，但場均出手次數卻是生涯新低(16.5次)，不再是既當爹又當媽的他打出了生涯最高效率，他相信掩護和空切能比個人單打創造出更好的機會。上個賽季，杜蘭特場均運球次數爲156次，這個數字在這個賽季變成了96.6次。
今年初春時，杜蘭特開始在庫裏的專屬籃筐練習投籃，他們甚至一起玩投籃比賽，比試誰能在三分線外的一個點率先連續命中5個球，但他們常常比拼到15個球后纔會分出勝負。四月份的時候，弗雷澤讓比賽變得更有合作性，他倆必須聯手連續命中10個球。無論巧合與否，庫裏和杜蘭特在進入季後賽後變得更有默契，他們取得一波14勝0負的戰績，且大多是壓倒性的勝利。直到總決賽第三戰，距離比賽結束還剩1分15秒時，勇士首次面對懸而未決的局面：111-113，勇士落後，騎士叫了暫停。科爾告訴球隊，當球拿到手時，他希望由杜蘭特來解決問題。
詹姆斯在2010年夏天宣佈將自己的天賦帶到南海岸，杜蘭特在2016年夏天決定加盟金州勇士，二人似乎走上了同一條道路。2011年夏天，NBA進入停擺。杜蘭特繞華盛頓特區進行20英里的騎行作爲鍛鍊，他也在那個時候第一次參觀了白宮和華盛頓紀念碑，雖然他從小就在10英里外的馬里蘭長大。觀光之外的時間，他都用在了籃球上，踏遍每一個可以涉足街球場，從華盛頓特區的巴里農場到洛杉磯的德魯聯盟。從模糊的錄像中，你可以欣賞他的表演。其中最精彩的一次莫過於8月份的某個夜晚在哈林洛克公園，杜蘭特身穿一件平淡無奇的21號球衣。
杜蘭特沿着左側邊線運球推進，已經轟下了57分的他突然拔起飈射三分，球進！接下來的一個回合，同樣的投籃，同樣的位置，同樣，球進！再下一個回合，毫無疑問，杜蘭特再一次做到。比賽結束，但不是因爲時間走完，而是因爲觀衆已經瘋狂地衝進球場圍繞着杜蘭特，膜拜。賈斯汀-佐梅洛那天晚上就在場邊，並在暫停期間對杜蘭特進行了訓練。總決賽第三戰時，佐梅洛同樣在現場，他目睹了比賽最後時刻，杜蘭特摘下科沃爾投丟後的籃板，沿着左側邊線運球推進的過程。
33歲的佐梅洛在俄克拉荷馬和杜蘭特一起待過兩年，幫助KD提升身體和心理訓練，引導他分析研究比賽錄像。二人分道揚鑣後，佐梅洛前往華盛頓指導奇才控衛約翰-沃爾，但在杜蘭特這賽季重返俄城的比賽前，他也飛回了這座城市，佐梅洛明白他的老朋友會需要所有能帶給他的支持和幫助。在勇士取勝之後，杜蘭特在Mahogany飯店就餐，佐梅洛注意到他在用手機觀看比賽錄像。“有意思，”佐梅洛心想。“他還在學習。”
總決賽開始之前，杜蘭特再次向佐梅洛尋求幫助，他的手機上一下增加了幾百個比賽片段，有些更是切中要害的“錦囊妙計”。(1)若樂福走中路，那他預計會轉身勾手；若走底線，預計會跳投。(2)勒布朗左側運球急停命中率爲38%，右側則爲31%。(3)騎士會快速防守擋拆，但會放空你運兩步的中投、打板拋投和近距離跳投等。
佐梅洛同時做了杜蘭特自2012年以來對陣熱火和騎士的比賽剪輯，並寄給KD。二人在總決賽期間每晚都會交流到深夜，G2前夜聊到凌晨4點，G3前夕到凌晨2點。這一次，KD可不算再和勒布朗一起出去吃牛排了，他要找到辦法像切牛排一樣“切碎”詹姆斯。
總決賽第三戰，距離比賽結束還剩48秒，杜蘭特運球過半場，勇士落後2分，佐梅洛多麼希望自己能用心靈感應術讓KD***籃下，但他知道他的老朋友不會這麼做。杜蘭特選擇了直接出手三分，勝利的號角再次響起，這記左側幹拔三分將成爲他職業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完美的節奏，正如他在洛克的連續三分一般，球從他手中飛出，然後毫不費力地落進籃筐。“你有自己的比賽計劃，有自己的技術特點，”杜蘭特說道。“但最終都是迴歸於投籃。”他看到了詹姆斯，在距離三分線一步遠處拔起，皮球越過了皇帝伸出的手臂。出手之後，杜蘭特的右手掌懸停在詹姆斯的頭頂，似乎在摘下他的王冠。
當觀衆還在解讀那張圖片的隱喻時，杜蘭特和佐梅洛已經返回了克利夫蘭麗茲大酒店，然後一起用佐梅洛的MacBook Pro觀看錄像至凌晨三點。用一次投籃或者一個系列賽來評價杜蘭特已經超過詹姆斯，實在過於牽強。詹姆斯在總決賽達成了場均三雙的數據，當他在場上時，騎士並不輸分。但是杜蘭特的冷血一箭還是幫助球隊取得了3比0領先，距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在更衣室門外，杜蘭特的母親激動地擁抱着科爾教練。“我爲你感到非常開心。”科爾說道。完達-杜蘭特，自詡爲“球場最冷靜的母親”，向科爾迴應道：“我也爲你感到開心。”
因爲脊髓液泄漏仍未治癒，科爾在今年季後賽一度缺戰6周。他的助手們知道他這兩年遭遇了什麼樣的折磨，有時候他需要用冰袋敷臉來緩解劇烈的頭痛，所以他們不再會詢問他的感覺。但是當科爾告訴他們，他將在G2從代理主教練邁克-布朗手中重新接回教杆時，他們不得不問問情況。“你沒事吧？”弗雷澤問道，“或者說真的好了？”科爾笑了笑。他的球隊已經快踏上那條歷史最偉大的道路，他可不能錯過這一切。“他們並非不可戰勝，”一位騎士的工作人員說道。“但你得表現得近乎完美才能擊敗他們。”
杜蘭特的加盟讓勇士從“奇蹟”進化成了“現象級”，勇士對他的改變也做得相當好。他仍和在俄克拉荷馬時一樣卓爾不羣，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展現出來。現在他的身邊有庫裏和湯普森，二人所帶來的“狙擊牽制力”是賽爾吉-伊巴卡和薩博-塞弗洛沙永遠給不了的，他也因此可以完成更多運球快攻間的組織進攻，這一點和詹姆斯不同。“我的防守做得怎麼樣？”杜蘭特曾常在暫停期間問雷霆助教羅恩-亞當斯。偶爾會得到稱讚。“但是現在穩定很多了。”亞當斯說道，他現在已經是勇士的工作人員。由於水花兄弟的存在，杜蘭特無需承擔超級巨星標準的重擔，這使得他可以做到***兩端“珠聯璧合”。在總決賽中，杜蘭特曾讓凱利-歐文啞火、和詹姆斯纏鬥，他早已不再是此前那個連185磅的臥推都完成不了的瘦小子了。在總決賽第二戰中，杜蘭特曾在20秒的時間內先封蓋歐文，後命中反擊三分，緊接着又搶斷詹姆斯。
憂慮之情籠罩着俄亥俄東北，所有渴望總冠軍的城市也陷入焦慮，因爲他們意識到，除了傷病，沒有人可以撼動如今這支勇士的王者地位。杜蘭特的時代已經到來。“這扇大門已經爲他敞開。”勇士後衛伊恩-克拉克說道。對手可以通過大修大補陣容來創造對抗勇士的軍隊，但除非NBA和工會再次猛提工資帽，否則，天賦的差距是難以彌補的。
這條來自格林在搶七失利不久後的短信，加上邁爾斯和杜蘭特之間的通話，開啓了一個新的王朝。那個夜晚，勇士丟掉了總冠軍，但誰知道他們因此會在將來贏得多少個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