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抑鬱結下的不解之緣

文/Hi靠近我溫暖你


昨日,我在簡書上讀到《我在精神院(外)抗抑鬱》,好喜歡作者燈姐一直用文字爲抑鬱朋友們搖旗吶喊。今天聽樊登講書《我戰勝了抑鬱症》,書裏講述9位國際知名公衆人物走出抑鬱症的真實故事。

這些文字、這些故事,真真打動了我。被刺激後的我決定寫寫我與抑鬱,抑鬱與我之間這份不解之緣。

在我成爲受精卵時便註定了我與它的緣分,我是一名先天抑鬱氣質的女性,抑鬱症患者的心理諮詢師,抑鬱症母親的女兒。

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家庭都繞不開它,怎樣的緣份?也許它要和我三生三世呢。

01

抑鬱——我把自己搞丟了。

在大學時,學習人格心理學的氣質學說時,我就發現自己偏向於抑鬱質。什麼叫抑鬱性氣質?典型人物——林黛玉。說這,你就懂了吧!

不管氣質、還是人格本身並沒有好壞之分。任何人格特質不過度,仍是健康人格;任何人格都有優勢,也有其劣勢。

天生抑鬱素質的我,總是看到事情不好的一面、事情可能存在的風險,過高估計事件的負面影響。常活在“我不夠好”的自我否定中,因爲不夠好不敢去展現、不敢去表達、小心謹慎着。

還通過美化他人來貶低自己。時間一長給自己貼滿各種標籤。“我不行”、“我是英語菜鳥”、“我不能幹”、“我不懂得人情世故”、“我難以優秀”、“我一定做不到“、”我是安於現狀和墨守成規的”、“我是弱小的”......

於是,我抱着託付心態,一直依附於人。

婚前依靠父母,婚後依賴我的丈夫。後來丈夫工作變動,我們長期兩地分居。有了孩子之後,我轉移到孩子身上,寄託於孩子。

在我的認知模式裏:

丈夫好=我好,我全力支持他;

孩子好=我好,我用心培養他。

他們是我的太陽,我的世界從來不以自己爲中心,理所當然的圍繞着他們轉個不停。

我的世界有孩子、丈夫、父母。

我的世界唯獨沒了自己。


02

抑鬱——她差點搞丟了身家性命。

大學畢業我後就一直在高中學校做心理教師。抑鬱素質的我在做心理諮詢時,人格特質的優勢就得到發揮,情感細膩、有同理心、容易跟來訪者共情。更能與抑鬱者共感同頻,冥冥中吸引了一批“同類中人”成爲我的來訪者。

通過他們我有幸進入抑鬱世界,真切地看到抑鬱世界的樣子。

有時它像一個無底深淵,裏面的人在無限墜落,四周一片漆黑混沌;有時它像一間房子,四壁白色,哪怕這個牆面可以無限延伸,到盡頭處也只是白色的牆,單調、沒有色彩;有時它像暗無天日的寒冬,冰冷、荒涼、貧瘠、缺乏生機;有時像無情的大海,裏面的人像海面上的漂浮物,被浪打得七零八碎,孤獨、麻木、不知道下一站會是哪裏......

總之,抑鬱世界就是沒有生命力的地方。

我在這裏,他們說我是星星點點的光和熱。

有時他們藉助這點光和熱,彼此陪伴,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從黑暗走進了黎明;有時這點光太微弱,他們看不清前路,只好走走停停。

而這次,無論我多麼努力,就是沒有辦法爲她帶來一丁點兒光亮。

她如行屍走肉般存在於那個世界,只剩下一具孤獨、絕望的皮囊。

最後一次諮詢,她平靜地說着。

“請,允許我自殺”。

她接着很妥帖的安排着身後事,說是要把身體能用的器官全部捐出去。

她是何等的絕望,何等的痛苦,之前經受何等的掙扎。

我難以用語言表達她的這份絕望,只緊緊抓住她的手,看見她淚水滴落下來。

我眼睜睜看着她被抑鬱吞噬,心好痛、好無力。

接下來,便是她母親第三次送她入院。

關於抑鬱,關於她,在斷斷續續諮詢的兩年裏,我看到了一個倔強的少女。她服藥後整個人變得浮腫不堪,幾次住院,幾次堅持返校讀書,面臨換班、留級,但她始終堅持,直到最後。

儘管我已不在她的世界出現,但她卻是我心中永遠的抗鬱戰士。

03

去年的這個時候,是一個寒冬。

我的另一個重要來訪者同樣的危機,同樣入了院,同樣因爲抑鬱。

此時,家中60歲的母親也出現一些變化。廣場舞不再去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個人開心不起來,坐立不安、憂心忡忡的模樣。接着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覺。

再後來體重迅速下降,出現強烈自罪感。“都是我的錯"、“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我什麼都做不好”、“我沒能爲自己的侄兒、侄女幫上忙"、“一切都因我而起”……

一切足以表明我的母親抑鬱了。我的生活被抑鬱填滿,這讓人窒息。

在我念大二時,母親就有一段時間陷入抑鬱狀態,我在電話這頭聽出她不太好,以爲是空巢後的失落。我買了一大捆各式雜誌,有養生、日常生活、哲思、家庭與婚姻等,我用行理箱裝着它們拖回家,想讓她藉此打發時間,同時豐富下精神生活。

這一次母親真患了抑鬱症。我一開始勸說她去醫院,得到的是否認和攻擊。她一副假裝“我很好”的樣子,“你想趕我走,你沒資格"。

母親的抑鬱,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重新面對母親及我的原生家庭。

母親病情越來越糟,所有家人都被她的防禦擋在了外面。我心急如焚,又那樣的無力。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最後,我選擇了自己去做心理諮詢。我去釐清,去成長,我先改變。

從那時到現在,我一直行走在這條路上。我清晰了以下幾點:

1.生命中出現的任何危機事件,都是自我修行最好的道場。

2.抑鬱既然是我人生繞不過去的議題,那就直面它。接納它給我帶來的一切。

3.如今通過各種“抑鬱”事件,幫助我找回了自己。特別母親病後,堅定了要獨立,努力去做獨一無二的我,解除了貼在身上的諸多“標籤”。

4.把抑鬱人格優勢發揮到極致,揚長避短。有了這樣的認知。我就是天生做心理諮詢師的料,有了更強的職業資格感,同時更堅定了以後職業發展目標。

5.抑鬱事件指向了我與母親的關係問題,它也意味着,是我和母親走向和解的一個契機。

我與抑鬱就這樣結下了不解之緣。抑鬱曾限制了我,而今它又喚醒了我。若跟它結下了三生三世的緣,只好藉助它,同它一道繼續修行了。

最後,我想引用這句話作爲全文的結束。“人性皆有裂隙,那就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我青少年心理師歐歐,專做青少年一對一心理諮詢。人生那麼長,有些路要一起走。歡迎加入歐歐微信號:o6628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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