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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一下体温”，护士打开病房们，习惯地开口。接着惊讶地说:“怎么这样喘气呢？”，摇摇头关门走了。
小儿子疑惑地问父亲:“我妈情况不太妙，是吧。”半信半疑成了小儿子最常见的表情。
父亲红着眼眶，鼻子抽搐着，说:“快给你姑，二婶子，舅打电话！”
小儿子:“你先打着，我去上个茅房，憋不住了。”
父亲先是给姑姑打了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现场情况。姑姑在电话里，只是询问，也没有表达任何观点。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不可能给主家拿意见。挂完电话，姑姑只能从家里往医院里赶。
父亲停止了打电话，他认为所有的亲人里，只剩下这个妹妹了，他需要找到一个支持他的人，这样心里才会有底气。
小儿子走在走廊上心想“在走廊最西头都能听的这么清楚，我妈的声音还是真有穿透力，其他时间都没有这样过，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没有想出答案，就走到了病房门前。进门后，赶紧拿出体温计给母亲量体温。
“电话你都打了吗？”
“只给你姑打了，其他的没有。”
“给我舅打吧，现在这个情况得让他知道。”
父亲开始有些害怕，上眼皮垂下蒙的眨了一下，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
“你姐情况严重了，你听你姐的声音！”父亲把电话听筒靠近了母亲嘴边。
呜——呼，呜——呼，呜——呼，呜——呼………
“爸，在外面都能听见我妈的声音了，咱是在最东头！”
“你妈情况不妙啊，”
医生推门，刚走进病房一步，右手还停留在门边上，听见了呼吸声，愣了一下，转头离开了病房。父亲看着医生的这一切，低下了头。小儿子背对着门，看见父亲先是擡头然后低头，狐疑地向后看去，看到的只是一个白色的背影。
父亲沉默着，脸色越来越红，尤其是眼睛周围，布满了血液。
小儿子眼睛直看着父亲的脸。
一声开门声，打破了两父子的安静——医生来了。
“她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咽气，最好是回家吧。”医生站在门口说，没有一点查看病人的行动。
“医生先给打针吧，我们家里的人都往医院赶呢，到了再说，先打针吧。”小儿子迫不及待地说。
“哦，一般打完针是什么时候？”医生询问着。
“到了晚上10点左右。”小儿子如实地说，“医生给减些药吧，我们下午就走。”
“行，我给你减些药。”
“把我们买的药先打上，别浪费了，这么贵，400多。”父亲很急躁的说着，“留着，以后也用不到了。”
“行。”说完，医生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