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须》:即使整个世界都背弃你,你还有你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驾驶证、教师资格证,各个行业进入之前都会有准入规则,唯有父母,不用持证,就能上岗。

如果你的童年,母亲捉弄你,哥哥欺负你,姐姐取笑你,你当如何自处?

你可曾坐在养兔子的小屋里吃完家人吃剩下的西瓜?你可曾经历过每天早上只吃硬面包,而你的兄弟姐妹都有加黄油之类的软面包?你可曾因为年少尿床而被母亲“慈爱”的喂下这份来自于自己的产物?

如果没有,那祝贺你拥有一个温暖而充满爱意的童年。但这确是《胡萝卜须》这本书中主人公的经历。

《胡萝卜须》是法国作家作者儒勒·列那尔写的童话故事,作者的童年十分特殊,从小被父母的拳脚打大,父亲粗暴,母亲苛刻,调皮捣蛋的他,频繁的耳光,已经成了生活习惯。

多年以后,他将童年的故事,用十分凝练的语言,记述下来,送给他最宠爱的儿子方泰克和女儿芭伊。

一、所欲所求皆成虚妄

胡萝卜须拥有满头的红发,一脸雀斑,胡萝卜须只是他的外号,至于真名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叫过他的真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人,也渴望得到家人的关爱和认可啊。

哥哥姐姐不愿去关鸡窝门,尽管小小的他也惧怕黑暗,但他还是畏畏缩缩地完成了。

父亲带回来的猎物都由他弄死,其实他也想像哥哥一样登记猎物,或者和姐姐一样拔毛,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做一个侩子手,然后任由家人指责自己残忍。

他多希望母亲能在床底下放一个尿罐,可母亲总是忘记,却在他尿床后,偷偷地把尿罐塞在床底,叫来家人和邻居,大声数落自己生了一个畜牲。

在母亲眼里,自己什么都不爱吃,只爱吃硬面包,西瓜、奶酪从来不属于胡萝卜须。

他从未有过表达喜好的权利,只能一味地接受他人强加的喜好,按照他人的意愿,日复一日地生活。

只能在拿西瓜皮去喂兔子的时候,“坐在一堆粪污和啃剩了的金光草……他把西瓜子喂兔子,而自己喝着瓜汁:甜得真像甜酒一样。”

“他又把家人吃剩下来的黄色瓜瓢啃得干干净净……小小的兔屋是关着的。”

这种现象并不仅仅存在于书中,即使已经9102了,依旧还有这种情况。

记得年前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旁边坐着一家人,两姐妹,年纪相差并不大,妹妹一路在玩手机,姐姐只是让妈妈把手机给她用一下,就遭遇到了一顿训斥。

妹妹一路上都在吃东西,姐姐只是想喝一口饮料,被父亲拒绝,理由是那杯饮料是他的。

后来,中途停站,我和那位父亲都去买了一个鸡腿,父亲和妹妹一起吃,母亲也想吃,就让男的再去买一个。

姐姐躺在我的对面,只是看着,没有出声,买来以后,她妈妈分了一半给她,却在她只吃了两三口的时候就问她是不是吃不下去了。

于是小女孩怯怯地、一语不发地把鸡腿递给了妈妈,躺回我的对面,而她的妹妹躺在妈妈的怀里,有衣服盖着,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体温。

期间,我不敢看小女孩的眼睛,我怕里面看不到希望。

明明是一个家庭,却始终像个外人,站在对面,看爸爸妈妈妹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希望能够因为乖巧懂事而获得关爱,却始终不能如愿。

如同故事里的胡萝卜须,吃饭总是不能尽兴,没有酒、甚至没有水喝。可是,如何讨好、如何服从,所欲所求皆是虚妄,他可以逃开吗?进退在哪?他从未有过家。

二、唯有独立,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胡萝卜须曾在路上碰到一只鼹鼠,他想弄死他,多次抛向天空,让它坠落到石头上。直到手脚全断、脑袋开了花,甚至背脊也碎了。

“它的生命似乎并不坚强。”

可是,他发现鼹鼠并未完全死去,无论怎样摔打鼹鼠,它依旧不死,尽管鼹鼠已经血肉模糊,“它那满是油脂的肚子像一块冻子似的颤动着,从这阵颤动中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幻象。”

胡萝卜须眼里蓄满泪水,发疯一般得拍打鼹鼠,鼹鼠的肚子还是在颤动,完全不像死了的样子。

这是胡萝卜须第一次哭,无论母亲怎样捉弄、哥哥如何欺凌、姐姐如何取笑,他都没哭,将所有的情绪全部藏进一头红发里。

但这一刻,面对怎么也不像死了的鼹鼠,他哭了。他又何尝不是那只鼹鼠呢?面对外来的打击,无法摆脱,无法反抗,却依旧还是要生活下去。

生活越摔打你,越是不能像死了的样子。

正是在这样的意念支撑下,在父亲教会他思考的情况下,胡萝卜须第一次明白个体应该是独立的,父母给予了我们生命,却不代表我们属于父母,孩子应该是独立于父母之外的。

“我心里爱你们比表面上流露出的还要强烈,不过这种爱心,不是平庸的,本能的,俗套的,而是有意识的,理智的,合乎逻辑的。”

那一晚,在经历了风暴中的树叶般艰苦漫长的斗争,胡萝卜须开始反抗母亲,开始说不,开始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不再通过讨好来换取虚妄的关爱,而是挽回自尊,心怀希望,踏上新的旅途。

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只有努力尝试,努力探寻,才得以窥见,才能走向自己。

故事也在这里落下了帷幕,也许多年以后的夏日,正午的阳光懒洋洋地从瓦缝中洒落,阴凉的小屋装了一室的光,胡萝卜须会走向坐在兔屋里吃西瓜的少年,温柔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西瓜汁,牵着他的手,沿着夏日的微风,越走越远。

写在最后:

也许看到鼹鼠那里,你会觉得胡萝卜须很残忍。正如许嵩创作《胡萝卜须》所说的那样“这首作品想要说的是,你未必没有暗暗释放过——扭曲的、荒诞的、隐藏在你道德外衣下的暴力。因为你一定暗暗接收过——傲慢的、偏狭的、让你愤懑却也令你成长的眼神。”

唯愿你能像胡萝卜须一样即使被整个世界背弃,也能心怀希望,自我愈合。

唯愿你能给予像胡萝卜须那样孤独、缺爱的孩子一些微笑、温柔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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