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學堂】你是踩碎星光落入我夢境的一袋幻想

昨日路過你家門口,驀然發現,你家門前的梨花開了,花色深淺不一,在風中搖曳,似乎在宣告綻放的喜悅。

我看着花,就想起了你,想起高中初見時,你站在梨花下淺笑的模樣,和盛放的梨花相互輝映,風乍起,落了一地雪白,柔柔得飄落在你的肩頭,輕輕依偎,而我也在瞬間失了心。

帶着這份萌動的心意,我來到了班裏,在分好桌位以後,驀然回首,才發現你竟和我同班。

可是,年少的愛意不敢表露,更怕驚擾了你。我便在你身後五米之處小心翼翼得關注着你。

你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萬年不變的馬尾,黑色的皮筋,白色的帆布鞋,一塵不染的裝扮一如你的性格。

你不愛講話,和朋友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好怕打擾了人家的樣子。上臺回答問題會緊張,儘管你的答案和思路都沒有問題,依舊不敢大聲敘述,需要老師一再要求聲音再大一點。

你喜歡看書,總愛坐在窗前,若是心有所感,總愛撩起劉海,眺望遠方。窗外是一片樹林,綠的晃眼,滿是生命的氣息,卻能緩人倦怠,慰人心靈。

同窗三載,我與你不算十分熟稔,只能說關係善可。

因爲,與你相處,總會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挑起話題才能避免尷尬,也不知如何接過你的話頭才能引起你交談的興趣,更不知各種相處方式才能增加你對我的好感度。

於是,我只好在你和朋友聊天時,豎起耳朵傾聽你們的談話內容,瞭解你的喜好和內心世界。和同學聊天時,我既希望能把話題往你身上帶,又害怕和他人談論起你,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破,怕這個祕密會公之於衆。

我們接觸最爲頻繁的時候,是高三。你物理不好,而我英語不好,老師讓我們互幫互助,成立一個學習小組。

天知道,我的內心有多雀躍,我終於有了一個能夠光明正大地接近你的理由。

我始終記得,那時的你,總是膽怯得拿着物理題來請教我。每每解答完你的疑惑,你總會主動詢問我英語有哪些疑惑之處。

待我說完,你就走了。當時,我還納悶,你難道不打算解決我的疑惑之處嗎?

這個問題困惑了我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了早自習,纔有了答案。你拿着一個白色筆記本來到我面前,依舊是膽怯的模樣,低着頭,雙手捧着筆記本,禮貌地遞給我,“這是我根據你的疑惑做出來的英語筆記,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再問我。”

我受寵若驚,又欣喜若狂,卻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和不屑一顧,接過你的筆記本,“哦,知道了。”

許是我的語氣太爲疏離,你轉身就離開了,連一句簡單的迴應都沒有留給我。

而我之所以如此淡漠,皆是因爲害怕多說多錯,因爲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啊,就算言語上不顯露,眼神也會表現出來。

幸得你的相助,才讓我的英語漸漸有了起色。

也請你原諒我的膽怯,直到畢業也不敢說出一句喜歡。直敢在畢業聚餐上,打着離別的旗幟,藉着酒勁,輕輕地擁抱了你。

此後,你我天各一方,各自奔赴在自己的遠方。

我常常問自己,你之於我是何種意義。

我不願承認,對你,是一見鍾情。我更願意和別人坦誠,喜歡你,不過始於驚鴻一瞥,浮世萬千,人潮涌動,我只看你那麼一眼,便是萬年,留存於心,念念不忘。

你是踩碎星光落入我夢境的一袋幻想,絢若星辰,卻可望而不可即。近在咫尺,卻難以觸碰。是星辰,是幻象,是我無涯生命裏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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