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事

柳巷睁开眼睛,摸索着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钟。

柳巷悄悄坐起,看着身边平躺熟睡的苏雨,露出了久违的温柔的微笑。大概是睡觉时翻身太多次,被子的某一部分完全被苏雨压到身下,苏雨明显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凉意,提了提被子,翻了个身面向柳巷,与柳巷十指相扣的力道更重了些。柳巷帮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深夜里苏雨只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柳巷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放到被子里。熟练的将挡在苏雨眼前的头发掖到耳后,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然后静静地下了床。

柳巷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盖准备一饮而尽。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起初仅一下,过了一会儿两下、三下……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柳巷的心脏随着那近乎疯狂的敲门声剧烈的跳动着,手脚发凉发软,额头细密的虚汗频繁流下。她想跑,跑到苏雨身边去,她想叫、呼喊苏雨。可是身体好像被人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出。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嘎子’一声开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朝她走来,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水瓶砸向地板,水咕咚咕咚的流出,浸湿了地板也浸湿了她的衣衫。

柳巷慌忙的抱紧自己,一点一点后挪,最后撞上冰箱。那人影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转悠,一圈两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柳巷将自己抱成一团,头埋在腿里,死死地闭上眼,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后来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依然没出现。

柳巷以为那人走了,悄悄露出眼睛,周围一片安静,静的可以听见洗手间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水声。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擡起头,惊出一身冷汗,一双深不见底、不辨情绪的眼睛注视着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绳子。她能感觉到他在笑,对她笑,可是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尖,因巨大惊恐而发白的脸颊,不断打颤的下颌,控制不住发抖的身躯。她害怕极了,想要逃掉,可被人狠狠地拉了回来。那身材高大的人,掐着她的胳膊,压制着她的双腿,用绳子紧紧的勒住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她感觉她就要死了。

卧室的门开了,苏雨走出来。柳巷挣脱双手的束缚,一只手用力的敲着地板,一只手拽着缠绕她脖子上的绳子,全力的呼喊着,可是她的嗓子好像坏掉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依据口型辨认出“阿……雨,救……救救我……”

下一秒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窒息的黑暗将她包裹,耳边的议论声响起“她是谁啊,怎么脏兮兮的。

别说了,她啊被人那个。

那个?哦!!哈哈哈哈,苏总怎么能看上她

瞎了眼呗。

你出去,给我出去,你害死了你父亲,还有脸来。

走吧走吧,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不想见你。

岗岗啊,网上的信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啊,好让我走的安心。

你这个不孝女,滚!

苏雨啊,你和柳巷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她是个神经病,我在骗她。

骗她,她怎么能配和我在一起呢。

哈哈哈哈哈,柳巷,你就是个疯子。没人要的傻子。柳巷……柳巷……”

所有的议论在柳巷的脑海里盘旋,一张张嘲讽的脸不断的闪现在她眼前。柳巷瞬间惊醒。她蜷缩在衣柜里,手上攥着一盏小小的灯,身体发虚,大汗淋漓。她大口大口的吸气,从兜里掏出药片颤抖的吞下。

柳巷推开柜门,栽到在地。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夜晚了,医生说她是抑郁症,努力的活着会好的。

凌晨三点,柳巷擡起胳膊,数着手指,胳膊上的刀伤一点一点的渗出血来,“苏雨,我又能见到你,真好”

苏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柳巷在厨房里做着早餐,苏雨懒洋洋的抱住她的腰“岗岗,你醒的真早,菜的味道真香”岗岗是她的乳名,苏雨特别喜欢这样称呼她。

“喜欢吗?”柳巷笑着摸了摸苏雨的头。

“嗯,喜欢”苏雨抱的很紧。

“柳巷”

“怎么啦”

“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傻了嘛,我已经好了,怎么会舍得呢”

“我信你”专心致志做饭的人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那双眼睛闪烁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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