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未完成》:她說,名利權情,沒有一樣是不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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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子、海龜博士、復旦大學優秀的青年教師,留下了她深愛的丈夫"光頭"和她最放心不下的"土豆",因乳腺癌離開了人世。同年5月,《此生未完成》出版,首發的100本一搶而空。

她,就是于娟,一個好人,透透徹徹、乾乾淨淨、明明白白的一個好人。

一、節儉

從大二開始,她開始勤工儉學,一直到博士三年級。做過家教、調研員、文員等十餘種兼職。

于娟是一個很節約而且能吃苦的人。這是光頭(她的丈夫趙斌元)給於娟的第一個評價。

于娟自己很節約,對別人卻很大方。于娟在挪威留學期間,爲了能讓自己的母親到歐洲遊玩,在上課之餘,常擠出時間來賣報紙、打零工,賺取母親到歐洲的旅費。于娟是一個性格開朗的姑娘,很愛笑,也愛花。可是“光頭”回憶,每當他提出買幾盆花回家時,于娟總是說:“算了吧,挺貴的,省點錢吧。”在生活中,于娟是一個精打細算的主婦。

于娟在博客中提到:

到挪威一年後,在Mint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兼職——送報。

送報的日子是辛苦的,挪威的報紙非常的厚,用她本人的話說:兩個小時用扔200多本報紙。

初次送報回來的時候,在牀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她說:真正的乏累不是呼呼大睡,而是長臥不能睡。

二、于娟說:雲想衣裳

雲想衣裳,花想容。或者,雲山霧海回想衣裳。

VIVIKES在打折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本想買件吊帶,卻沒有想到看到他們的晚禮服打三折,華衣盛裝面前喪失了全部理智,一個小時以後出來,捧着一件銀灰色拖地大擺晚裝付賬,價格不菲。

這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的晚禮服,銀灰色,連衣束身,大裙襬,長及腳踝,裁減得當得不能再得當。裙子本身沒有任何修飾,唯一的賣點是對腰身的裁減功夫裏顯得出肢體曼妙。

看着試衣鏡裏的自己,覺得簡直沒有任何理由不付錢,心裏勸自己,唉,不知道還有多久能有這種身段穿這樣的衣服,買就買了吧,否則以後水桶身材再好的衣服都像罩在煤氣罐上一樣。

回到家和阿盟電話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其實回國後我根本沒機會穿這樣的盛裝。雖然再好看,但是終究落得錦衣夜行,再想想銀行卡上的存款,痛定思痛。悔意頓生。

很是爲自己扼腕,生如夏花,雲裳無幾。於是索性今個兒把自己從小到大能想起來穿過的衣裳仔細想想,也算做個念想。

這是摘抄自於娟2005年09月11日的一篇博客,我現在倒覺得慶幸,當初的你,買下了自己喜歡的晚禮服。盛裝沒機會穿有如何?每個女孩子都有愛美的時候,如你所說,雲想衣裳花想容。

三、于娟說:生爲女人之女人三十

上次寫自己的生日感言,是二十歲。

剎那芳華。 二十歲到如今,是人生的近代史。

三十歲或許是女人最好的時光,尚有青春芳華,初識世間人性,生命猶如鬱金香,豐盈且飽滿。作爲成人,經歷了生與死、榮與辱、成功與失敗、離別與重逢;作爲女人,經歷了愛情、婚姻、生育。璞玉初琢。

二十歲那年遙想自己的三十歲,應該是如楊瀾那般雍容而知性的。誰曾想,不等我有機會買到她發間那種圓潤光澤的珍珠耳釘,我的三十歲,就如同夜間地鐵,閃着斑駁光影飛馳電掣呼嘯而來。

二十歲和三十歲的差別好大。

二十幾歲的時候,覺得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纔是所謂的成功,把三十歲的自己定位在雍容高貴那檔才覺得解氣。

如今三十歲就那麼無聲無息地到了,我竟然不覺得自己默默無聞一貧如洗是沒有出息。

三十而立,三十歲的我可以手握自由之思想、獨立之人格“立”在世間,坦誠而從容地微笑。

四、于娟和土豆

子女與父母的緣分,就是看着子女的背影越走越遠,而且,不必追。

土豆是于娟的兒子。于娟在博客中說:在她化療的時候,頭髮已經全部脫落了,她爲了不孤單,把土豆也推成了光頭。

土豆最喜歡的歌是世上只有媽媽好

一次化療結束後,于娟回到家裏,剛十九個月的兒子土豆趴在她的膝蓋上,奶聲奶氣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她流着淚想:也許就差那麼一點點,我的孩子變成了草。

她還寫道:“哪怕就讓我那般痛,痛得不能動,每日污衣垢面趴在國泰路政立路的十字路口上,任千人唾罵萬人踐踏,只要能看着我爸媽牽着土豆的手去幼兒園上學,我也是願意的。”

于丹說:一個人的一直可以越來越堅強,但心靈應該越來越柔軟。于娟說她無意中做到了這一點,他發現,堅強和柔軟是共通的。

五、于娟和光頭,于娟:你像個傻瓜

1996年光頭考入交大讀博士,于娟考入交大讀本科。那一年十月,他們邂逅在交大飲水思源英語角。

穿着揹帶褲的于娟加入討論後,突然對着光頭說了一句:你像個傻瓜。於是,光頭喜歡上了這個直接、男孩子氣的女孩。

此後,就像很多男孩子一樣,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的再校園裏碰到她。後來,他們相知相戀。如果不是癌症,他們將會多麼的幸福。

于娟聰明,喜歡詩詞,讀過很多遍的《紅樓夢》。

我想,喜歡《紅樓夢》的女子,都是才女吧。

六、病中記

《此生未完成》大部分的篇章都是寫的于娟在病痛中快樂堅強的生活。

義氣與義乳、幽默話自殺、誰是我的下一任。這些都讓我在內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個堅強、可愛的女子,面對病痛的那種樂觀,深深的擊中我的內心。

于娟在爲啥是我得癌症的非學術報告中這樣說道:

時隔一年,幾經生死,我可以坐在桌邊打字,我覺得是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了,客觀科學、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去分析總結一下,爲啥是我得癌症。

做這件事對我並無任何意義,但是對周圍的人可能會起到防微杜漸的作用。我在癌症裏整整掙扎了一年,人間極刑般的苦痛,身心已被摧殘到無可摧殘的境況,我不想看到這件事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發生,但凡是人,我都要幫他們去避免,哪怕是我最爲憎恨討厭的人。

飲食習慣

我是個從來不會在餐桌上拒絕嚐鮮的人,並且嗜葷如命。得病之前,每逢吃飯若是桌上無葷,我會興味索然,那頓飯即便吃了很多也感覺像沒吃飯一樣。我媽認爲這種飲食嗜好,或者說飲食習慣,或者說遺傳,都是怪我爹。

睡眠習慣

我平時的習慣是晚睡。其實晚睡在我這個年紀不算什麼大事,也不會晚睡晚出癌症。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晚睡,身體都不錯,但是晚睡的確非常不好。回想十年來,自從沒有了本科宿舍的熄燈管束(其實那個時候我也經常晚睡),我基本上沒有十二點之前睡過。

學習、考GT之類現在看來毫無價值的證書、考研是堂而皇之的理由。

突擊作業

考試之前,把自己當牲口一樣,快馬加鞭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廢寢忘食嘔心瀝血苦不堪言……最高紀錄一天看二十一個小時的書,看了兩天半去考試。 這還不算,我會時不時找點事給自己,人家考個期貨資格,我想考,人家考個CFA,我想考,人家考個律考,我想考……

環境問題

我曾經試圖用三年半時間,同時搞定一個挪威碩士、一個復旦博士學位。然而博士始終並不是碩士,我拼命日夜兼程,最終沒有完成給自己設定的目標,惱怒得要死。現在想想就是拼命拼得累死,到頭來趕來趕去也只是早一年畢業。可是,地球上哪個人會在乎我早一年還是晚一年博士畢業呢?

乳腺癌病人並不一定是歷經長期抑鬱的。可以肯定地說,乳腺癌病人裏性格內向陰鬱的太少太少:相反,太多的人都有重控制、重權欲、爭強好勝、急躁、外向的性格傾向。

我曾經試圖用三年半時間,同時搞定一個挪威碩士、一個復旦博士學位。然而博士始終並不是碩士,我拼命日夜兼程,最終沒有完成給自己設定的目標,惱怒得要死。現在想想就是拼命拼得累死,到頭來趕來趕去也只是早一年畢業。可是,地球上哪個人會在乎我早一年還是晚一年博士畢業呢?

我不想寫太多關於病中記的事情,我希望于娟在另外一個世界是快樂的,他守護這一篇挪威的森林,而同樣,那片森林也守護着她。

七、那些人說

《此生未完成》有兩篇序。

第一篇序中,周國平說:

我不想從文學角度來評論這部書稿,文學已經不重要,我在這裏引用這些片斷,只因爲它們能比我的任何言說更好地勾勒出于娟的優美個性和聰慧悟性。

他的丈夫說:

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她的遺願要完成,但我真的很失落,感到很失敗。

我和于娟並行了十五年,她的生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我的生命還在嗎?這十五年,已經消散,唯留記憶。

這,也是一條人生的路嗎?如果她沒有遇到我,現在在幹什麼?我想我一生都會揹負着這個問題,無法解脫。

我從來沒有看過於娟的博客,因爲她不想讓我去看,也因爲我知道她所寫的內容。在她去世之前,我也不願意去看她的照片,因爲她就在我身邊。

是的,我想于娟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

八、如今

她的好友在序中這樣說:

在生命的最後五個月,老於完全放下了生死,放下了名利權情,赤裸裸的去反思和寫作。所有的浮躁沉澱了,所有的僞裝剝離了,所有的喧囂遠去了,所有的執着放下了。只有一個普通的女子,普通的女兒、妻子、母親對生命最單純的感悟。最心痛的地方在於:這個女子剝去了凡常所欲的一切,最後所欲的還是那片幾乎是遙不可及的“挪威的森林”。

是的,她的家人和她的好友,在完成她的遺願——老於的森林

於媽媽在山東曲阜山地的播種將荒山覆蓋上綠色——這曾經是于娟和媽媽在挪威的約定,她們想把挪威森林帶到中國。將近十年的堅守,將萬畝荒山變得蔥鬱,將無盡的母愛融入自然。

光頭在博客如果人生可以中這樣寫道

樹,就是媽媽、伯伯、叔叔

還有許許多多朋友

一年年地栽種

媽媽說,現在好種多了。

咱們的土豆,

就像你期望的那樣,越發皮實。

鋼琴過了級,空手道繫了綠帶,

一年級學得有模有樣。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就是又老了一歲

綠丞又長了一歲

欠下的關愛又多了一歲

就是在夢醒時分

會喃喃幾聲

如果人生可以如果

九、感悟

名利權情,沒有一樣是不辛苦的,卻沒有一樣可以帶走。

今天清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沉重的喪鐘是爲我們的白衣天使而鳴。是他們爲我們築了堅實的牆。

沉重的喪鐘爲逝者而鳴,所有的遺憾都未曾實現,所有的期許都未曾看見。

沉重的喪鐘爲活着的人而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去追求什麼名利權錢,不要追求大的房子和好的車子。好好的陪伴身邊的人,珍惜、感恩、愛每一天,每一個人。

少一點此生未完成,多一些此生已完成。

寫在最後

我自己開了個公衆號,但是沒有打算寫技術相關的文章,感覺自己還沒有到寫文章的水平。

我平時的愛好就是看看書,打算閒來無事的時候,分享一些好書。畢竟,我們的生活不僅僅只有代碼,不是嗎?

坦誠的講,寫公衆號還是有一些私心的,一方面輸出一些閱讀的文章,第二方面,積累一些粉絲,希望可以通過自己寫的文章賺點零花錢

非常希望你可以關注一下我的公衆號僞行僧,真心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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