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再見殺神後篇)

清之大陸的西北,在天池雪山頂,一塊用冰做的墓碑上,赫然寫着久洲兩個字。一代執行官,一個天才般的人,就在數日前隕落。可悲的是,人們沒有爲他的死去而感到遺憾和惋惜,反而開始慶幸,認爲他死得其所,大快人心。

隨着久洲一死,執行官的位子空了出來,而離天王武選的日子卻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執行宮目前羣龍無首,如同散沙一般。對於這種情況,衆神殿對外宣佈,執行宮再次納入衆神殿。聽到這個消息,對於之前猜測衆神殿爲何鐵了心要殺久洲的人心中有了答案,衆神殿的目的就是想把執行宮握在自己的手中。之前久洲在位時,他們不敢動執行宮,所以,這纔有了王家之谷的死戰。久洲一死,收編執行宮就變得理所當然,沒人會有異議。除去這些,大多數人還是關注於執行官這個位子的歸屬,雖說天王武選還沒到時候,但是清之大陸沒有四位天王缺一的這種情況。對於這件事,衆神殿目前還沒有給出答案。

執行宮所有人當時得知久洲身死王家之谷的消息的時候,全都一臉的不敢相信,在他們的印象中,久洲就如神一般,他們的官長一直都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而作爲執行宮副官的雨寒,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卻是沒有半點喜悅,儘管她一直想殺了久洲,想要久洲死。可是,當這事真正發生時,她只感覺無限的落寞。她和別人一樣,認爲久洲該死,但是,久洲必須要死在她手裏。同時,她也深知自己永遠也到不了久洲的高度。在跟着久洲的十五年裏,她和久洲交手十五次,每年一次。每次她都很乾脆的落敗,那個白髮男人實力過於恐怖,每次交手她都沒能撐過三招,何況,久洲還壓低了境界。正是因爲這樣,她纔要更加努力,她比任何人都要恨久洲,最簡單的一個理由,久洲是她的殺父仇人。

執行宮被衆神殿收編後,雨寒依舊是副官,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執行宮的主人是衆神殿。對於收編,執行宮上下一干人不是沒有異議,但他們奈何不了衆神殿,他們的官長已經死了,沒人能幫他們撐腰了。而副官雨寒此時卻倒向了衆神殿那一邊,一羣人頓時有種做了喪家之犬的感覺,有一些人無法忍受,在被收編前退出了執行宮。但是要退出執行宮有一個規定,那就是自廢修爲,這意味着,退出了執行宮就得變成一個沒有修爲的廢人。對於武夫而言,自廢修爲是致命的,這麼做會損害到自身的根基,廢去修爲後,身子會比正常人要弱,然後,一輩子與武道無緣。也因爲這樣,另外的一些人選擇忍氣吞聲,自廢修爲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規矩自然不是衆神殿立下的,而是久洲。在他們經過層層選拔進入執行宮時,他們就沒有要離開執行宮的打算,因爲誰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們要效忠的人是執行官,是在鳳棲城一家獨大的執行宮,而不是此時被衆神殿掌控的執行宮。可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自廢修爲他們做不到,那就只能認命。清之大陸有誰敢和衆神殿掰手腕?或許只有久洲一人,但是久洲已經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碧落海上,身穿青衫的挽湫來到了極寒死地。久洲在死前給了她一個令牌,要她到這拿一樣東西,並刻意囑咐她這件東西不能落入別人手中。挽湫看着黑色霧氣瀰漫的海面,心裏想着。“師兄要我來拿到底是什麼?”挽湫想不到,搖了搖頭喃喃道。“既然師兄說這件東西不能落入別人手中,那肯定就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挽湫進入極寒死地,頓時黑色霧氣瘋狂蔓延,挽湫握着月神刀感受着四周的氣機。她知道這死地的厲害,尤其這死地中還存在着不爲人知的東西。她環顧四周,想盡快找到久洲口中所說的那隻八爪海怪。隨着漸漸深入,霧氣越來越濃郁,能見度開始降低,就在這時,挽湫身旁的海水下,一隻巨大的觸手向她襲來。挽湫提刀掠向一側,隨後當空斬出一刀,雪白的刀光照亮了四周,向着那海水下的神祕怪物斬去。刀光碰到海水霎時間炸起巨浪,然後一隻斷掉的巨大觸手浮在了海面上。那藏在海下的怪物現身,一隻大眼惡狠狠地盯着挽湫,挽湫看到怪物的真面目,心中暗想道。“這會不會就是師兄所說的那隻八爪海怪?”

從海中現身的海怪揮舞着七隻觸手,朝挽湫砸去,但就在觸手要砸在挽湫身上時,海怪停止了攻擊,巨大的眼睛盯着挽湫。挽湫手中拿着一個令牌,海怪看着令牌,它認出來了那是久洲的令牌。在前段時間,久洲將一件東西給它保管,並告訴它,以後會有人拿着這個令牌來取回那件東西。它當時很不解,爲什麼是別人來取?

海怪看着挽湫,挽湫看出了海怪心中的疑惑,開口說道。“他死了。”海怪聽聞頓時咆哮一聲,那大眼中流下顏色奇異的液體,挽湫看着海怪,她知道那是它的眼淚。許久,海怪對挽湫叫喚一聲,挽湫點點頭,然後海怪潛入海下。過了一會,海怪再次現身,一隻觸手纏着一個木匣送到挽湫的面前,挽湫接過木匣,海怪仰天怒吼一聲,一頭扎進海中消失不見。

挽湫拿着東西,出了極寒死地。回到停在碧落海上的小船上,挽湫捧着木匣然後慢慢打開,一道血紅的光芒從木匣中照射出來。木匣完全打開後,挽湫看見那道光芒後的東西后,眼淚流了出來。木匣中放着一把劍,這把劍就是久洲的佩劍,日蝕劍,清之大陸三神兵之一。日蝕劍是殺神一脈的佩劍,也叫殺神劍。殺神劍,既是殺神的佩劍同時也是能殺神仙的一把劍。挽湫這才明白爲什麼久洲要刻意囑咐她一定要拿到這件東西,並且不能落在別人手中。但是久洲爲什麼要提前把日蝕劍放在這裏?難道他知道會發生這些事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久洲真的死了嗎?

頓時被無數問題環繞的挽湫感覺頭痛欲裂,然後她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挽湫回過頭愣住了。一個身穿赤服的白髮男人朝她微笑,挽湫怔怔出神道。“師兄。”白髮男人點點頭,隨後又消失不見,挽湫慌忙想抓住,卻撲了個空。挽湫掩面哭泣,剛纔的景象是久洲留在日蝕劍裏的一道殘魂,她不得不相信,久洲是真的死了,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她的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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