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季 205|人情世故值多少?

剛剛看了一個《歡樂頌》裏的小片段,這個前段講述的是樊勝美的父母帶着小侄子來上海投靠樊勝美。看過這部電視劇的人都知道,樊勝美,表面光鮮亮麗,其實背後有着一個破敗不堪的家。她的母親,不斷用榨乾她的方式填補樊勝美的哥哥一家人。樊勝美用一個人的工資養活着樊家一大家子,除了這些,她還要支付房租、衣服、護膚品等開支。經濟壓力、年齡增長迫使高勝美越來越現實,她在不斷地爲自己獵取婚姻對象,無奈,她所遭遇的與她所期待的一直事與願違。

劇中的好鄰居、社會上層人士安迪對樊勝美的評價是:精於辦公室人情世故,但卻只能做個資深HR。比起樊勝美,室友邱瑩瑩、關關則顯得單純了許多,從她們平時相處的方式來看,無論從穿衣打扮還是人情世故,樊大姐似乎成了她們的指路人。在和樊勝美打交道的人中,不乏有上層人士,然而,上層人士有上層的規則。儘管樊勝美如此精通人情世故,面對母親的不斷“榨取”,面對父親的病情,面對那些追“哥哥”債務的人,她的人情世故使不上一點用處。倒是憑着22樓的好鄰居們,一步一步度過難關。

電視劇終將是電視劇,但演繹的都是生活現實,現實遠比劇情要複雜的多。我不禁叩問,人情世故到底值多少?可能是因爲書讀得多了,讀成了死腦筋,我常常被身邊的人告誡:不懂人情世故。的確,我也曾喫過不懂人情世故的很多虧。因爲不懂,所以不屈,因爲不屈,所以不屑,當然,由此也得罪了不少人,至今深受其害。然而,在很多實際工作中,是不需要人情世故的。

比如,作爲一名醫生,在手術檯上能說靠的是人情世故嗎?一個工程師,能說靠得是人情世故嗎?作爲一名老師,更不可以世故,因爲你的世故決定着一羣人的未來。但很多事情,終究還是受人情世故的影響,在很多事情上,會來事的人要比不會來事的走得順暢得多,甚至一度“會來事”還被當作標杆來表揚。

劇情中,樊勝美靠着人情世故偶爾也會擠入上流社會,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過硬的本事停留在上層社會,它甚至是上層社會的受害者。我們不得不說,在生活中,人情世故是有一些分量的,但僅憑人情世故就像佔得一席之地,無論在電視劇還是在社會現實中,都是沒有的。無論在哪個領域,哪個行業,佔主要決定因素的一定還是自身能力和素質,至於人情世故則錦上添花。有本事會,懂世故的人,自然前途是順風順水;有本事,不懂世故的人,常常會被人警示;無本事,懂世故的人,又常被稱爲“馬屁精”,別小瞧了這部分人,他們纔是“最危險”。歷史上,這樣的人比比皆是,趙高、高力士、秦檜等,他們大多陰險狡詐,做事沒有底線,人們深惡痛絕,但又不敢公然反抗,這類型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還活的風生水起。倒是那些剛正不阿的,有一身本事的人,卻沒有一絲席位,歷史上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識時務者爲俊傑,可能更多的人與現實、與自己妥協,所以他們原則人情世故多一些,因爲人情世故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名利上的收入。世間公平也不公,習慣了人情世故的人們,他們大多說不了幾句真話,他們除了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他們用人情世故給自己鍍金,以爲自己能力很強,如劇中的樊勝美,當家庭的現實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依靠自己的人情世故解決不了任何現實問題,面對困境,她束手無策。也有人選擇依靠過硬的本事生存,因爲自身足夠硬氣,所以不需要那麼多的人情世故,這樣的人儘管解決問題的能力超強,但他卻常常受挫,其實,人情世故於他們很簡單,低個頭就行了,但他們常常寧願在困境中高昂着頭顱,我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本心。這樣的人,大都內心踏實,因爲他們直面的是自己,他們做事有底線,做人有原則,當然,偶爾也會喫虧。

在我看來,人情世故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品,適合而止,否則,一頓飯“佐料”放多了,難免有些喧賓奪主的尷尬,嚴重時還會影響了整個飯局。生活中,也萬萬不可把佐料當作主食,否則就失去了生活原本的味道。生活中,更不能完全丟棄了人情世故,否則生活就會變得平淡無味。

人情世故值多少,不過是生活這頓大餐的佐料而已,放多放少,根據個人口味調劑,不可太過,也不可無料,任何事情,太過就會適得其反。

2020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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