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驥伏櫪”的隨意聯想 * 雜談


首先當然要援引當年曹孟德的詩作《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爲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這裏,對這首詩的解讀或感觸且放置在一邊(因爲,幾乎人人都是可以明白這首詩的意思的,無須不擇對象地作“老夫子”吟詠或講解。)。僅取其中一句能夠觸動我的感受之句,即“老驥伏櫪”,作一些“斷章取義”的隨意地聯想。(附帶說明一下,這裏的“我”僅僅是“我”,而不代表別人;至於其意是否與他人相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同時,也沒必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甚至妄加猜測。不管怎麼說,許多世事的“義理”還是相融相通的。)

既如此,爲什麼沒有聯繫到“老驥伏櫪”的下一句啊?是的,這可能就是我的問題之所在了。“老驥”畢竟曾經年輕力壯,曾經縱橫沙場,至於說(識途的老馬)完沒完成實沒實現當初意氣風發指點山河的夙願和志向或者什麼宏大藍圖沒有?就不得而知了,或許,那些“歷史的遺憾”之類的已經不怎麼重要了;充其量,或許可以給今天和後來者“提供歷史的教訓和借鑑”?

畢竟,歲月不饒人,世事移人志,經過風風雨雨,已經垂垂老矣,只能是“伏櫪”苟延殘喘,坐喫等死了。而曾經的“千里之志”,也只能是昨日黃花,舊壁殘卷了。想一想,豈不令人唏噓扼腕?俗話說,“英雄莫談當年勇”,是不是意味着雨後春筍般的後起之秀們對曾經的英雄好漢的不屑、屏蔽和遺棄?

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也可能是肯定的;其實那已經無關宏旨了。畢竟,曾經的風華及其魅力是不以任何人曾經的意志能夠固守的;儘管每個人的抗壓和堅韌程度以及胸襟的寬廣度也都會不同的。

歷史的演進雖然以自然之力(比如時間)的助推爲經緯,而人則是歷史浪潮的參與者、受益者和犧牲者。(曾幾何時,那些“睥睨天下”馳騁一時的“推波助瀾”者或“風雲人物”,而今安在耶?)而多重疊加的歷史之網終將鎖定和斂疊起一代代一批批野心勃勃生龍活虎以馳騁天下爲快意人生的人們。遺下浩如煙海的故事和歷史訓誡。

毋庸置疑,文明的遺蹟,凝聚了無以計數人們的夢想、汗水和血淚。在掩蔽(掩埋)一些人的同時,也成就了一些人。豐功偉績絕非空中樓閣,而是一些人與另一些人的“共同編織”的畫卷。

只是,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和形式的不甘退出、不願讓賢兀自抱守殘缺,都是缺乏寬廣的歷史視野,更是僵化不明智的“自戀行爲”。再說了,世界上無論有多少個“舞臺”,所上演的絕不可能只是那些千篇一律或“老掉牙”的幾本“劇目”。畢竟,“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爲土灰。”何況,這裏所謂的“壽”,時效是相對的,在宏大的宇宙尺度之下,不過“瞬間閃現”罷了。

儘管如此,還是不可割裂歷史,或者陷入“歷史虛無主義”的泥潭。就是說,優秀的歷史文化和傳統,仍需予以遴選和繼承。(比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等,等等。)

歷史已經成爲不可循環或複製的過去;而未來必將或可能新生、展示和上演越發絢麗璀璨的華章。重要的是,現在(即當下)則是鏈接過去與未來的“千萬條橋樑”,如何走好正確的路,如何能夠順暢地通過,不僅對“老驥”來說,至關重要的是對“駿馬”及其後代,是非常具有意義的。

因爲,未來的前景,既有光明與和平的可能性,亦有黑暗與動亂的可能性。一切,當然要看現代的人們如何正確地去掌控了。人類的命運和未來,總是掌握在人類自己手中,是繼承、拓展、開創還是葬送和斷送?實在是必須予以嚴謹對待的重大課題。

“伏櫪的老驥”已經、正在和即將離去,而新生的“幼駒”和年富力強如日中天的“駿馬”即將和正在秉持“宏偉的千里之志”(事實上,這裏的“千里之志”僅僅是個譬喻,其內涵已經大幅度更新、充實和拓展了),馳騁天下。


                                                                                  古藍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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