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華·肯忘古人詩

近來現世安穩,歲月靜好,本來並沒有什麼可記入物華的事情。

直到晚坐班回來的路上,同事提及了這次教學常規的例行檢查:“根據你兩次教學常規的表現,我師父覺得你對數學可能並不感興趣。”我聞言一愣。

同事又繼續說:“畢竟你是中文系出身,所以對數學不感興趣是正常的。”

——前提正確,結論符合邏輯,我也差點信了。

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啥時說過自己對數學不感興趣了?”

“某人的教學常規寫成什麼樣子心裏沒點數嗎?”同事問。

“那麼重點就來了,難道我教語文,我的教學常規就能寫的很走心了嗎?”我反問得理不直氣也壯。

答案是不一定。

就好像在這個學期剛開始的時候,我曾對某個班的同學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想教語文的數學老師,無可否認,儘管它被我視爲活躍氣氛的一種方式,但當時確實是有點不願接受這種安排的心理因素在內。

只是兩個月下來,我好像確實代入了數學老師這樣一個角色,在有限的思考教學的時間裏,我考慮的最多的一個問題是如何讓學生願意聽我的數學課,而非諸如“如果讓我教語文,我將……”這類不切實際的念頭。

因此,教學常規沒有走心,並非因爲我對數學無甚興趣,而純粹是因爲……我懶。不過在此仍要說一下,寫教研本的反思時我還是走了一點點心的。

而出於對順利畢業的考量,今後在教學常規上得多用點心了——至少不能因爲對教學常規的怠惰而被認爲對數學的教學不感興趣,從而被安排去教語文……

畢竟我終將回歸語文的教學,哪怕到時候從頭來過,也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和語文打交道的,倒不用急在一時。何況對我而言,現在的教學經歷也是一段堪稱珍貴的生命體驗。

或者還應說一下自身的興趣問題。其實嚴格來說,無論數學還是語文,我對二者本身是談不上有什麼興趣的,使我沉醉甚至於感到快意的是它們內裏的一些東西。

譬如數學蘊含的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層層深入的理性思維,又或是語文蘊含在一篇篇詩文中的古仁人之心——我只是純粹地喜歡這一類東西而已,純粹到甚至不願意用哪怕一點點的修辭使這兩個例子的文字結構看起來更加工整。

其實唯一曾使我產生了興趣的是高一上學期的物理。不是爲了提高成績,不是爲了引人注意,而是爲了滿足自己從那些物理概念到運行規律的求知慾。因此高一的上個學期也是我多年以來唯一一段只是獲得了知識就感到無比充實的日子——這卻也是一段堪稱珍貴的生命體驗。

最後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我從前對什麼感興趣,現在執教什麼科目,或最終選擇了什麼職業,都不會妨礙我寫點東西來記錄一下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思。

講得抒情一些,是因爲它已經徹底融入了我的生命裏;而若要打趣一二,可能我會借用前段日子上課和學生彼此調侃時常說的那句話:

“這麼簡單,有手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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