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让抄袭变得简单,但也让创新变得简单

19世纪报业的暴涨催生了许多字体发明。印刷工需要在价格便宜、质量低劣的纸张上大量印刷出易读的报纸。因此,报业需要在这种极端状况下能被轻易阅读的字体。Times New Roman就是报纸催生的字体创新潮中的典型例子。之后,随着平板印刷术越来越完善,易读的字体能被更精细地印刷出来,这又促成了另一轮字体创新。20世纪70年代,照排技术声势渐长,新字体仍有出现,其中有些字体就是依赖能实现较窄字间距的技术产生的。

从80年代到90年代,读者从纸质报纸转向屏幕,上述过程又重现了一遍。早期的电脑无法处理细节丰富的字体,因此,很多字体都是用大体块构成;之后,处理器和内存的限制有所缓解,但屏幕的分辨率依旧很低;当屏幕的分辨率增加后,有越来越多的衬线体开始出现;但科技并没有就此止步,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配上了更小的屏幕,屏幕可读性又成了问题。

总体上,科技变革促进了字体的创新。新科技让字体创作变得更容易。其他创新,如取得了巨大成功的iPhone和安卓手机塑造了人们对字体的爱好。因此,人们用来阅读内容的设备创新促进了字体的创新。只要这类技术继续进步,人们就会乐意继续投资在新字体创作上。可以说,这也是一个意外之幸吧。

不仅如此,很多金融创新,专利也并不适用。发明人也不能用商业秘密法保护需公开发行的证券。因为实质上,一旦上市申请提交到证券交易委员会,新证券的所有详细内容都会被公开,保密根本是不可能的。商业秘密法更适用于其他类型的金融投资产品,如定价模型等,但即便对这些产品,分享也比保密更能为金融公司带来价值。

为什么金融创新产品很少能用到专利权?因为专利权对获得市场成功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尽管竞争对手很快会抄袭这些创新,通常都是那些雄踞市场主要份额数年的公司发明了这些不受专利权保护的新证券产品。

其中的原因何在?这或许和在创新过程中产生的内部专业知识有关。就像经过招募和训练,用来施行某种进攻的橄榄球队一样——这支球队因此能比竞争对手更好地实现这种进攻——该创新公司更可能对如何利用这种证券拥有专有的内部专业知识,这将成为胜过对手的优势。

也许更深层次的原因和大银行的市场能力有关。一群特定的投资界巨头占领着组成了“华尔街”的众多金融市场,这些公司在特定商业领域控制着大量市场份额,他们的客户“粘度”很高。投资银行是由关系驱动的,许多客户在许多产品领域都和他们的银行家建立了长期的联系。因此,即便创新产品能被自由抄袭,大银行也能靠他们对某一商业领域大量市场份额的控制权及长期客户关系获得大量回报。

与此一致的是,金融界大部分领域的领先创新产品都是由最大的金融公司发明的,创新和市场份额之间似乎有着紧密的联系。尽管要面对抄袭,大公司似乎仍能更好地从创新产品中牟利。因此,当规模相对较小的银行发明了创新产品时,它和大银行合作的欲望就无比强烈——大公司能收获大份额的回报,小公司也能分一杯羹。有时,银行会乐意将创新产品出售给在该商业领域占据领导地位的企业。

金融产品创新是一个复杂的话题,但它的主线要相对简单。我们在金融界看到的许多创新产品都是由市场驱动,而不是知识产权法驱动产生的。这些产品一旦被发明,就难免会传播开来。竞争对手的抄袭并不会破坏发明它们的动力,在有些情况下,抄袭还会因创造了更大的市场增加这些产品的价值。在面向客户的竞争市场中,投资公司的创新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客户,他们的竞争对手模仿这些产品,是为了保持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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