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慧羚送完鬱風回到家一看,傻眼了。
那些餃子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堆成一堆,有的已經破皮裂口,還有幾隻飛得老遠。
這是誰幹的好事?還有,鬱唯人呢?
莫不是恬恬發現了蛛絲馬跡,尋到這邊來滋事了?
黃慧羚有心想問問鬱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又擔心給鬱唯帶來更大的麻煩。他們現在還在不在吵架?鬱唯有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
這本是自己傾心相愛的男人啊,如今卻連見面的權利都沒有了。自己也沒想把他再搶回來啊,能得偶爾陪伴已是莫大慰藉。可是,怎麼就那麼難呢?黃慧羚一邊收拾掉在地上的餃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那邊廂,鬱唯的情況也沒好很多。
“恬恬,我……”回家後,鬱唯囁嚅着說。
“拿來。”
恬恬伸出右手,臉上掛滿了寒霜。
“什麼呀?”鬱唯賠着小心問。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這個家,他本來是享有絕對的話語權的。但眼下,澆滅恬恬的怒火最重要。
他並不想離開恬恬。如果把婚姻比作沙丘的話,他已然摧毀了第一段婚姻,不想這第二段婚姻也崩塌。他如果再次抽身而去,悲劇將再次上演。恬恬會把慧羚喫過的苦再喫一遍,而鬱文,也不能再受到他這個父親的時時照拂。
時間是魔術師。它會將一段情由濃轉淡,比如他和恬恬。也會將一段舊情由淡變稠。比如他和慧羚。
就好比一件新衣服,久之,厭之,或將棄之。而一件舊衣物由於束之高閣久了,有一日又得相逢,竟又生出一些新鮮感來。
“手機。”恬恬冷聲說。
恬恬細細翻看着,她想要知道他倆是如何一來二去又重新勾搭上的。
通話記錄,沒有。
聊天記錄,亦無。
“你把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都刪了?”
“沒。不信你到移動營業廳去調取記錄。”鬱唯確實是把鬱風打電話讓他給慧羚買藥的那條通話記錄刪了,但此刻他強裝嘴硬。
“好的,姑且信你。不過,你這悄沒聲的就讓感情長成參天大樹了,有兩下子哈?”
恬恬圍着鬱唯轉了兩圈,看得他心裏直發毛。
“恬恬,別鬧了。沒有什麼參天大樹,那輛車是我買給慧羚接送鬱風上下學用的。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給她買什麼貴重東西了。”
鬱唯甚感疲累。如果此刻背後是一堵牆,他真想靠將上去,讓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都得到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