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漫卷》——文學的溫度

可貴的文學溫度,那是血和淚。


遲子建的最新長篇小說於去年問世,書名曰《煙火漫卷》。作家在特殊的年份,用文學的溫度帶給讀者美的精神體驗,雖說小說最終同我們都被捲入了21世紀的人類史冊,但源自文學的黎明之光,卻會成爲永恆。

這部《煙火漫卷》不同於她的上部長篇《羣山之巔》,看得出作家駕馭文字的能力更上層樓,對多組人物的描摹畫像更顯深刻,對虛擬文學世界的現實映射更加精到。覽閱過她的大部分作品,無數次不爲她對小人物的不吝筆墨而動容。好的文學作品是有溫度的,是血和淚的犧牲,是掙扎和底線的較量,是泥濘苦澀和些小溫情的並存,是走過陰雨,欣賞到的彩虹。

小說裏各組人物,以兩個真實身份同樣撲朔迷離的人物,劉建國和翁子安爲線相互關聯。天性自然的黃娥揹負着祕密來到哈爾濱,“好人”劉建國帶着祕密,常年尋找被他弄丟的好友——於大衛夫婦的兒子,猶太人後裔於大衛失蹤的兒子翁子安卻與日本人的戰後遺孤劉建國早就相識……小說中的人物生活在煙火味十足的哈爾濱,各有各的祕密和不可言說,冥冥之中卻又被某條線索連接着,在日出日落、熾熱寒冷中互爲關照。

結尾之處,保守祕密的人依舊隱忍剋制、緘口不言。只是時光偷走了事物的原貌,生活打破了該有的節奏,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卻都在生活的裹挾中走向下一程。遲子建說,那股裹挾之氣正是煙火氣,下一程就是活着。我們無從抗拒生活的慣性壓力,在祕密之外,卻可以思考何爲值得等待,何爲值得尋找,其次纔是“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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