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妻能親密些嗎

提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相信每個人都會聯想到年輕人的甜蜜愛情,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在皎潔的月光下互訴衷腸,那是多麼美好的畫面。而若深愛,那就巴不得時刻形影相隨,陷入無限的相思之中,感嘆“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深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雙雙“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師範時期的文學老師說:“想減肥?那就談戀愛去!”如若暫別,一定會“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如果被旁人棒打鴛鴦,則“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仰天長嘆:“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可是,在“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這份曾經令人半夜做夢也會笑出聲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的甜蜜,都去了哪裏了呢?

網上,各種吐槽老公的話題層出不窮,還有人在回答“如果每個月給你兩萬元老公不回家能接受嗎”的問題時,獲得點贊最高的回答是“有兩萬塊還要老公幹什麼?”還有人發帖,稱老公免費贈送,包郵。

一直以爲那是虛擬世界的玩笑,直到那天——

幾個成年人在天南海北地聊天,話題不知怎麼地就轉到了兩夫妻手牽手逛街的話題上。一男士先開腔了:“老夫老妻的,兩個人能一前一後地走就不錯了,還牽什麼手?”旁邊A女士接話:“沒錯,我和家裏那口子出門,準是他大踏步前行,拉開一段距離後,站住往後看我,等我一陣小跑要追上去時,他又轉身大踏步前行。”有B女士接話:“我家那位更絕。說好去買東西,他說:‘你去?那我就不去了。如果我去,你就別去了。’一句話,不要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

大家一陣大笑,眉間卻隱約可見幾分無奈。突然想起幾個真實的小故事:

一天晚上,年近五旬的米姐臨時出門辦事,又怕黑,於是愛人不得不陪同。回來的時候,樹叢中的路燈顯得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米姐很自然地伸出食指鉤住了愛人的小指,小心翼翼地跟着。回到家,手機提示有信息,是小同事發來的:“羨慕,這個年齡,還能和老公手牽手散步。向真正的少女學習!我們三四個鄰居一起,齊齊稱羨,太幸福了!今晚要教育下娃兒們的爸爸了。”米姐忍不住笑出了聲,年輕如他們,難道出門都不牽手?

疫情期間,山姐的愛人偶感風寒,不方便上醫院,所以在家泡腳薰艾,薰着薰着,想喝水,於是對山姐說:“哎,幫我倒杯水。”山姐不動:“你叫誰呢?”“家裏就咱倆,我還能叫誰?”先生有點不高興。“我有名有姓,可不叫‘哎’哦。”山姐還是沒動,“叫我暱稱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叫我‘老婆’‘親愛的’等等都行,就是叫‘哎’不行。”愛人一聽,索性自己倒了:“哼,不求你,我自己來還不行嗎!”

無獨有偶。玉蘭生了孩子後,愛人每次叫她,不再是熱戀期間令人心跳加速的專屬稱呼了,或者沒稱呼,或者以“嗨”代替。他們家在五樓,無電梯。一次,愛人有事外出,到了一樓才發現車鑰匙忘了拿,他把雙手攏起在嘴邊:“幫我把車鑰匙扔下來!”連喊三次,玉蘭才把腦袋探出陽臺。愛人一看,樂了:“快快快,幫我把車鑰匙扔下來。”玉蘭說:“給個稱呼就幫你扔。”說完人就閃回房內,等着愛人再喊。可是,愛人再也不喊了。玉蘭納悶,探頭出去,卻發現愛人不見了。怎麼回事呢?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結果,門開了,愛人自己跑上五樓拿鑰匙。玉蘭哭笑不得:“你一個大胖子,跑上跑下不比給我個稱呼累嗎?”愛人氣喘吁吁地回答:“那麼多人在樓下,我可叫不出來。”

想起歌曲《心要讓你聽見》是這麼唱的:“心要讓你聽見,愛要讓你看見。不怕承認對你有多眷戀,想你的時候,盼你能收到我的真情留言……”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愛情卻怕被人瞧見,這是爲什麼呢?

國際薩提亞大師約翰·貝曼博士曾指出:中國夫妻最大的問題,是不夠親密,這源於他們不懂得如何處理彼此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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