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無猜
多年以後,我將帶着我不多不少的行囊,到一座半舊不新的古城,開一座不大不小的民宿。
我將尋來一處舊院,精心料理它,不再期待或擔憂什麼。客人來或不來,生意或好或壞,古城或留或拆。時間知道我只是個過客。
白天,我穿過架着長長竹竿晾曬衣衫的巷弄,像路過別人紛紛豎起的旗幟,沿着青石板路來到古泉眼邊,打撈一串遺留千年的白月光。我用它潤澤我乾枯的容顏,和正當四月盛開的茉莉花。
夜裏,我和古城裏的貓和狗一齊眠睡,偶爾藉着旅人的故事想起你,甚至會在一場微醺後寫成或深或淺的文字。我會在晨曦微涼中擁被醒來,或者就在暖香的風裏沉睡千年。
多年以後,我只留下了一行字,就像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
刻在石碑上,撒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