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小說連載32)第二章:青澀年華結出帶傷的果子

    我向姚桂枝還《少女之心》手抄本的時候,她向我壞笑:“好看不?”

    我盯着她的眼睛,略做停頓,反問道:“你不是也看了嗎?你覺得好不好看咧?”

    姚桂枝臉上竟然泛起一抹羞色,她從我手中搶過手抄本走開。

    轉眼深秋,班上的女同學又開始忙活起一種手工活,用白色的線勾織假衣領。

    曾經在男同學間流行的軍裝,如今被深藍色的中山裝替代。不知從哪天開始,一些有心又手巧的女生,按照衣領的尺寸,用白線勾織假領,然後縫合在中山裝衣領的內側。這種假領讓着裝者平添幾分整潔與俊朗,很是受看。

    但不是每個穿中山裝的男生都會有假領,這假領外面沒有賣的,家裏有姐妹的或許會幫着勾織一條,像我這種家裏妹妹還小,又不會手工活的,或是家裏沒有姐妹的男孩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學校裏的女同學,會主動給自己心儀的男生悄悄勾織一兩條假領以示情意。也有臉皮厚的男同學會去求女生給自己勾織假領。

    我想我是沒誰心儀於我的,本身我就像一粒剛剛撒去泥土中的種子,還沒到萌動的時日。

    我甚至都沒想過讓延陵幫我織一條假領,雖然我們保持着每個星期有一次的紙條往來,但那無非都是一些問候,關心,鼓勵的話語,是一種純友誼,而非兒女情懷。再則,我天生不善於求人,也不願意求人。

    可有些事往往是出乎意料,甚至是沒有意料。

    今兒一早上學,我往課桌抽屜裏面放書包的時候,感覺抽屜裏面有東西,我順手摸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巧的塑料袋,我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兩天假領。

  我的第一反應是哪個女同學放錯了地方,因爲班上是一週輪動調換座位的。

    此刻,班上同學基本上都到了,馬上要打鈴上課。

    我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裏的塑料袋喊到:“是哪個把假領子放錯了,放在我的抽屜裏面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手中的塑料袋,我聽見有幾個女同學噗呲笑出了聲。

    “劉文革,你看哪個臉紅了就是哪個放錯了!”班上嘴巴最狡的男生喊到。班上一陣鬨笑。

    我沒去看哪個的臉紅了,倒是自己的臉反而有些發燙。我趕緊將塑料袋塞回抽屜裏。我覺察到我好像哪裏做得不妥當,但又不知道具體哪裏不妥當。

    課間上廁所,剛走到一個轉彎處,我感到腰間被人擰了一把,一陣劇痛。姚桂枝從我身後擦身而過。

    “豬!”她扔下一個字,頭也不回的匆匆而去。

    我啞然一笑,應該是這妮子給我勾織的兩天假領子。

    對於這件事,我內心立馬告誡自己,不能給予姚桂枝一些錯覺,我對她沒產生過任何想法,更別說什麼非分之想,我們只可能是同學而已。

    雖然我心裏有些小明白了,可我決定繼續裝“苕”,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委婉拒絕。在裝苕扮傻的同時,我故意去和另外一個女同學走的較近。

    果不其然,一段時間之後,姚桂枝開始疏遠我了,我也暗自吁了口氣。

    情智未開的男生好像不止我一個,那個年齡,那個年代,思想上受到的干擾畢竟不多。荷爾蒙地位運行,直接導致不少男生還處在男孩子貪玩的世界裏,不理解,也不去理會那些少女情懷。

    我們除了必要的學習,其它的時間和空間裏,除了玩就是玩,比如放學之後踢球,可以踢到華燈初上纔想起回家。

    班上有個會玩的男孩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和好感,他叫程友坤,是附近菜農的子弟。

    程友坤長得帥氣,身高一米七以上,和我的個子差不多。我從上留級班開始抽條,個子刷刷的往上竄,沒多久就被老師固定到了班上最後一排的座位。

    程友坤還有一樣和我差不多,那就是對女孩子不開竅。聽說這小子不僅會摸魚捉蝦,還打得一手好彈弓,這讓我對他產生了些許崇拜感。

    我特意利用幾個星期天和週五下午的時間,約他到學校後面的湖區去玩,本來想見識一下他摸魚捉蝦的技巧,但時至深秋,只能釣小龍蝦和打麻雀了。

    在藕塘裏釣小龍蝦我和他不相上下,都有斬獲,但輪到打麻雀的那天,我才發現我和他比起來不是差一星半點。我倆半天時間打了半軍書包麻雀,絕大多數都是他的戰果,更神奇的是他當着我的面,將一隻從不遠處橫飛的麻雀射殺,僅這就讓我驚歎不已。

趣味相投的我們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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