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小說連載33)第二章:青澀年華結出帶傷的果子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又到升級考試的時候了。

    這次考試我還是感覺到了難度,但比上次升高中考試的考場感覺要相對好一點,我有了些許的自信。

    放暑假之前,延陵說這個假期還是要回寧波,她說很有可能她高二將轉回老家上學,因爲他爸的工作將會有變動。

    每個秋季都是一個有着級別味道的季節,我不免有些傷感。

    這個暑假我破例沒有捱打,不知道是我爸發了慈悲,還是他已經對我失望透頂。

    剛放假第三天的下午,我去程友坤家,想找他到淌湖那邊摸魚,但撲了個空,他竟然沒在家。我只好去到另外一個同學家裏,向他借溜冰鞋。

    這個時候,社會的大環境已經在我們沒有察覺中發生着改變,尤其是校園裏的感覺更是不太明顯,但校園之外的氛圍,已經着着實實較前幾年有了很大的變化。

    從一九七九鐵路上早晚的運兵專列,坦克專列,大炮專列開始,我國經歷了對越自衛反擊戰,隨後的中美,中日邦交正常化,一些沒見過的事物,開始陸續在我們身邊發生和出現。

    有些家庭條件好一點的,除了電視機,開始有的買了“三洋”收錄機,我們聽到了從未聽過的歌曲,知道了鄧麗君,鳳飛飛,聽到了《何日君再來》,《小城故事》,也熟悉了《三月裏的小雨》等一些當時認爲的靡靡之音,開始有了私人小範圍的迪斯科家庭舞會,當然是冒着被抓的危險的。

    溜旱冰就是這個時候開始流行起來,許多公園,文化宮建造了露天或室內溜冰場。不過作爲學生的我們,最多也就是一個星期溜一場,那買票的錢好多還是從早上過早的錢裏省出來的,像我這種家庭條件不好的,只有找家庭條件好的同學借溜冰鞋過過癮了。

    子弟學校出門的右側是一棟剛建好不久的八層樓,那可是單位整個家屬區最新最牛的樓房了。樓底下面有一些硬化的空地,以及一些零散的建築垃圾。這是個初學溜冰的好地方。

    我溜冰完全是自學,這個時候的水準只是剛剛起步,只是穿上溜冰鞋勉強可以站立滑行一段的那種。

    我在這片不大的空地上反覆滑行,反覆摔跤。我無法控制腳下四個小輪子的溜冰鞋,根本難以掌握平衡。

    就在我小心翼翼滑到空地盡頭,調頭轉彎的時候,由於不太熟練,轉彎的剎那失去重心,一個後仰倒向一堆建築垃圾,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右手做出支撐動作。

    我身體落地的同時,手掌小魚際靠手腕的地方,被藏在垃圾堆裏的打碎了的電磁瓶切中,當時我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立即捲曲起來,我心裏一涼:“完了,神經斷了!”來自手掌上的反應讓我判斷出了這個糟心的結果。

    求生的本能讓我立馬用左手死死的掐住右手手腕的動脈處,我看見傷口像一張裂開的小嘴,兩根刀切般整齊的,熱乾麪般粗細的白白的血管還沒來得及出血,但瞬間就射出一股血流,對,不是流出,是射出。

    幸好身邊還有不認識的校友,他們見狀馬上圍攏過來,有人出手幫我解開溜冰鞋,並陪我立刻向隔壁的學校傳達室跑去。

    我跑到離學校傳達室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只感到腦袋發暈,人已經站不住,我知道這是大腦缺氧的表現。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我看着幾名校友衝進了傳達室。

    還好學校的老師還沒放假,傳達室的師傅馬上報告了學校。我竭力掐住手腕,防止失約過多的休克,我看向校園的餘光裏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沒過多久,漂亮的校醫跑步來到我的身邊旁,可能她沒有預計到我的傷這麼嚴重,所以她並沒有帶止血帶,她從身上掏出一張手帕,狠勁的在我受傷的手腕上繫上,與此同時,單位的救護車也到了我身邊。大家七手八腳將我擡進救護車,此刻,我的眼睛感到非常的沉重與疲乏,身上發冷,而人又想睡覺,唯一清醒的是還死死的掐住手腕。

    校醫讓我將掐着的手拿開,她好看看傷口的具體情況。我說不行,那樣血會飈到到處都是。校醫說手必須放開,她好根據斷傷口情況,看是將我拉到單位衛生所,還是拉到醫療條件更齊全的鐵路醫院救治。

    我只好送開手,剛鬆開手,一股鮮血直接飈到了校醫的臉上,我有急忙死死的掐住手腕。

    “去鐵路醫院。”校醫一邊擦拭臉上的血,一邊吩咐司機師傅。司機打開警笛,救護車向市內的鐵路醫院急馳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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