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災

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這話確實。

這個星期女兒週四晚上就回家來了,先生隔夜便計劃好了第二天的餐食。

星期五中午簡單的牛排加蔬菜,晚上喫家庭火鍋。買了一條兩三斤的黑魚,剔骨,魚骨熬湯,湯熬成牛奶色做鍋底。魚肉切薄片,用作料加工後,隨喫隨放。其餘的就是一些半成品的火鍋材料。撒尿牛肉丸、貢丸、魚丸之類。小姑夫婦也來了。閤家團圓,歲月靜好,自然要來點小酒。幸福就是這麼簡單。酒足飯飽,逛街去!

先生不想上街,留下來清理殘局,姑丈自然也不屑跟我們女人逛街,於是女兒帶着我和她姑姑一塊上街。看街上流光溢彩的花燈,看廣場各式攤販及小喫。說是喫飽了出來的,可是美食當頭,還是抵不住誘惑。尤其是來自寶貝的誘惑。女兒,要不我們喫個冰激凌吧。我說天太冷,且身體寒性,還是不喫冰的。女兒說,難得喫一回沒事的。於是在十一月份的天氣,三人當街舉着冰激凌,邊走邊喫,完全不顧形象。路過糖炒栗子的攤點,那香味又勾住了我們的腳步。平時也會買些糖炒栗子回去解饞,但通常放到泛潮了還沒喫完。而在街上喫卻是那麼香,尤其與女兒分享。

物極必反,樂極生悲。小姑在岔路與我們分手,我和女兒一前一後,一路喫喝,一路嬉笑地走回家。猛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到了,然後剎那間就這麼毫無防備、毫無懸念地摔了個狗啃泥。女兒急得大叫“媽媽”……還好,在女兒的攙扶下還能走回家。到家,先生一邊給我洗傷口,一邊罵“這麼大個人,走個路還能摔成這樣”。第二天,鏡中出現了一個八戒。幸好雙休,儘量待在家中不出門,必須出門也戴個口罩遮個醜。先生罵完了安慰說,過個十來天應該也看不出來了。十來天?就算一百多天,那也得熬着呀,總不能去尋死吧。

今天週一,腫脹已經消退,除了臉上有礙觀瞻,倒也不影響什麼。日子回覆正常,該做的家務一樣不落。先前醃製的醬肉被小姑拿去了,我又買了一塊豬肉醬着。一大早,先生賴在牀上說,肉醃了幾天了,該扎個洞,掛根繩子,晾出來了。這平時都是他的活,我表示拒絕。而因受傷沒有出門跑步的我閒得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後,犯賤地獨自在樓下用把小刀使勁地在肉上扎着洞。肉皮韌性太好,我使了老大的勁,就是扎不破。我用手抵着刀,把身體都靠過去了。“噗”終於穿過去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刀一滑,滑過了我握着豬肉的左手手指。我立馬扔下刀,衝上樓,大叫“老公”。

正刷牙的先生見了即刻暴跳如雷“你什麼事情能做好?是不是肉上扎洞扎的?走路能摔跤,扎個洞……”而此時我的手指血流如注——刀口滑得很深。先生握着我的手讓我在水龍頭上衝洗,說是把“毒血放出來”,又忙亂地找來創可貼,一邊貼,一邊還在罵。大概早上罵過癮了,一整天,一會電話,一會微信,問“血還流嗎”“創可貼換了嗎”“傷口重新洗了嗎”,開始煩人。不放心我真的換了創可貼,還要拍照給他確定。

星期天一個熟識的阿姨看到我的臉,聽說是走路摔的,說這是“飛災”。可是這飛災還一而再的,我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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