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人叫泯恩之五十:仇人見面

泯恩不可置信地看着來人,眼裏冒出熊熊怒火,似要把來人燒個乾淨。“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把你殺了!”

“沒想到吧?”不屑的表情,狂傲的語氣,來人正是作惡多端的陽城前城主夜眼。此刻,他如魔鬼般重新站在泯恩面前,於泯恩而言,這是對他的挑釁,也是對他的嘲諷。

“當日我明明已經將你殺了,你如何還能……”泯恩懊惱至極,怪只怪自己爲何沒有肯定他徹底斷氣就離開,悔不當初!

“哈哈哈……”夜眼仰天長笑,一雙鷹眼奸詐邪魅,“你沒聽說過惡人活千年嗎?赤穹,我要定了!”

泯恩知道來者不善,但他只能放手一搏,當年他確實技不如人,如今可不好說了。“你若是能打得過我,我就把赤穹給你。君子協議,你可敢?”

“你以爲我這麼傻嗎?”夜眼嗤之以鼻,“放你出來能有好事?你要是用赤穹對付我,那我豈不是以卵擊石?”

“赤穹只認一個主人,這你應該知道吧?”泯恩繼續和他打太極,以便拖延時間想出對策。

“嘖嘖嘖……“夜眼歪着嘴角搖搖頭,一副看傻子的模樣,“誰說赤穹只認一個主人?要是隻認一個主人,我何必殺了自來閒?”

泯恩面無表情,心裏卻是暗暗吃了一驚,看來自來閒遇害果然另有究竟!赤穹果然是可以換主的!“要不咱們談談?我對赤穹一點興趣也沒有。”

赤穹似乎聽懂了,擡起頭看着泯恩,眼裏噙滿了淚水,不住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別想誆我!這麼厲害的寶貝,你敢說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夜眼明顯是不信的,但看他一臉坦蕩,還是抱了一絲僥倖反問道:“你當真對它沒興趣?”

“沒有。”泯恩回答得很篤定,他本就對它沒有覬覦之心,自然也不屑於爭搶。可眼下,它確實是寶貝,更是他的籌碼。“你先回答我,帝二哥他們人呢?我相信你肯定知道。”

夜眼挑挑眉,負手走近了一些,故作可惜地搖了搖頭,“我那二弟啊,蠢就蠢在太容易相信別人,我說什麼他都信。”

泯恩默默聽着並不作聲,心裏盤算着要如何離開這困網,看這材質,不似尋常麻網,哪怕他的劍刃鋒利無比,竟也沒能損它分毫。

夜眼也在觀察他的動作,生怕被他逃脫了,赤穹還在網裏,煮熟的鴨子可不能讓它飛了!

“你別費勁了,這個網可是用天罡絲織成的,別說普通的劍,就是赤穹也破它不得。”夜眼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天罡絲乃是用最有韌度的鐵皮而制,世上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摧毀它,你乖乖把赤穹交出來,我就放了你。”

泯恩心裏急得慌,只能在心裏默唸,“赤穹啊赤穹,你能否聽見我心中所想?”


赤穹擡起頭,將自己身體又變小許多,把頭靠近泯恩輕輕蹭着他的衣袍,大眼睛忽閃忽閃,似有話要說。

泯恩只覺得欣喜萬分,莫非它真能聽見他心中所念?他擡起右手輕輕撫摸它略微粗糙的紅色皮毛,在心裏默唸道,“赤穹,我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赤穹滿足地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舔他的掌心,討好地搖了搖傲嬌的小尾巴,隨後“倏”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赤穹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直盯着他們的夜眼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他死死盯着泯恩窮兇極惡地逼問,“赤穹呢?赤穹呢!說!你把它弄哪兒去了?!”

泯恩也不知所以,面對夜眼抓狂的模樣,他反而有些釋懷。以前是廢柴從中做了手腳,這次,他要光明正大解決他!爲自己的族人,爲姐姐的隱忍,爲劍城枉死的無辜百姓,更爲天下蒼生!

他睥睨着下方的夜眼,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情緒,“你把帝二哥他們帶到哪裏去了?你不把他們放了,休想得到赤穹!”

夜眼本想做些什麼,卻突然聞到空氣中一絲腥臭的味道,後背也一陣陣發涼。他緩緩轉過頭,看到的是赤穹閃着寒光的尖利的獠牙。

這是他第二次與赤穹正面相對,赤穹帶給他的震撼只增不減,他倒退一步,踉蹌倒地,癡癡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全然忘了它的危險性。

赤穹怒吼一聲,嘴裏噴出鮮紅的液體,夜眼急忙在地上打了個滾,腳背上卻還是沾染些許,鑽心的疼痛立刻席捲而來。他急忙脫下破了洞的靴子,只見腳背上的肉已被腐蝕,腳骨在模糊的血肉中裸露,慘不忍睹。

“說!帝二哥他們人呢?!”泯恩趁勢逼問,不容拒絕的語氣讓他的側臉更加冷峻。他沒想到赤穹不但能和他心意相通,更會順移之術,這可幫了他大忙了。

夜眼疼得額頭直冒冷汗,身體跟着顫慄不止,眼看赤穹就要撲上來,他急得大喊一聲,“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休想找到他們!”

“是嗎?”泯恩勾起脣角輕蔑地笑了,“你覺得,赤穹會找不到他們嗎?”

夜眼憤恨地緊咬牙槽,兩頰暴怒地鼓起,他爲了抓住赤穹已然煞費苦心,怎能甘心就此收手?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赤穹是怎麼換主的嗎?不想知道自來閒被害的真正原因?”

夜眼的話似乎刺激到了赤穹,它的情緒憤怒到極點,瘋狂衝他咆哮,持續噴出具有腐蝕性的紅色液體,所過之處寸草消融,只留下一個又一個坑。

地面一片狼藉,夜眼狼狽地躲閃,沒一會兒就體力不支了。他看泯恩還是不說話,只得喘着粗氣放出狠話,“難道你不想知道劍城被屠的真正原因嗎!”

泯恩的眼眸剎那劃過一絲殺氣,劍城被屠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可這個罪大惡極之人卻還活得好好的,該死!他該死!

他暗暗在心裏吩咐赤穹,讓它別輕舉妄動。赤穹頗不甘心,金黃的眼眸變得深紅,看看泯恩,又看看夜眼,擡起前蹄一腳將夜眼踢了出去。

這一腳,直接把夜眼踢出老遠,直撞上一棵大樹才勘勘停下,手裏握着的繩索脫離出手,困在網裏的泯恩和西西在同時迅速墜落,赤穹只輕輕一躍,順利接住二人,隨後將身體縮小,乖巧地甩動尾巴。而那棵樹在幾秒之後轟然倒地,驚動一林子走獸慌亂逃竄。

夜眼只覺腰上傳來劇痛,忍不住“啊”地一聲大叫出來,鮮血不斷從口鼻流出,剎那染紅衣袍,觸目驚心。

泯恩看了看懷裏的西西,又看看遠處半死不活的夜眼,赤穹心神領會地輕輕抖動舒展身體,變化爲一張牀的樣子。泯恩欣慰地赤穹身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將西西安置好,翻身輕盈落地,緩緩走向夜眼。

夜眼虛弱地捂着胸口,看泯恩逐漸逼近,擡起頭囂張地看着他,“你把赤穹給我,我就告訴你劍城被屠的真相。”

泯恩冷哼一聲,他纔不會被人牽着鼻子走,“你先告訴我,要如何才能讓赤穹換個主人。”

夜眼貪婪地看向赤穹,他見識過它的攻擊威力,但並不知道它還能百般變化,這樣的寶貝,絕不能錯過!

他努力壓抑翻湧的氣血,喉嚨處的銅鏽味一直未斷,他急需赤穹的血來恢復元氣。“你們不是集齊了所有東西才喚醒赤穹的嗎?東西呢?”

泯恩不置可否地笑笑,“你把帝二哥抓了,卻不知道東西在哪兒?”

“你們怎麼能把東西給他?你以爲他是什麼好人?真是可笑!”許是急的,夜眼又“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胸口劇烈起伏着。“當年我是覬覦赤穹沒錯,可他難道就沒想過據爲己有?”

泯恩的眼眸深了又深,雖然帝二哥這人從出現就一直神祕高深,但他給他們答疑解惑,還救了一笑,給她續上情根,如此善意,總不會是假的吧?

夜眼不理會他,繼續自顧自說,傷得雖重,眉眼的光卻熠熠生輝,“我早知道自來閒是赤龍之子,費盡心思接近他,也只是爲了尋機得到赤穹。他一生淡泊名利,卻偏偏讓他得到赤穹,成爲衆矢之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後來,暗殺他的人越來越多,他知道只有毀了赤穹才能重獲安生,所以他把這件事告訴我和帝二哥,希望能讓我們助他一臂之力。

他告訴我們,用第一任主人和第二任主人的血餵養它,每隔一個時辰喂一次,喂滿十二次,它就可以換主。十二次之後它就會昏睡過去,這個時候再拿一個簪子刺入它的天靈蓋,就可以完成換主。當然,也只有在這時候才能將它殺死。”

簪子?莫非是閣主的簪子?泯恩微眯着雙眸,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帝二哥把簪子送給閣主所謂何意?眼下這些東西又全回到他手中,到底是福還是禍?

“你一定知道那個簪子吧!那可不是一般的簪子,據說那是女媧後人的簪子,燒不着折不斷的。”夜眼捂住胸口不停大口呼吸,被赤穹所傷,不光肉體受損,內力也會逐漸減少,以後想要再練武可就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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