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花花草草救了我》:植物的治癒力量

文/z小祕祕

現代城市人似乎都有喜歡種植小盆栽的習慣。每家每戶的窗臺上,個人的書桌辦公桌上,只要條件允許,人們總是想要放置一點盆栽,一點區別於“無生命力”的存在。人們好像對某種神祕力量都具有一致的趨向性。

《花花草草救了我》一書的作者蘇·斯圖爾特·史密斯也在外祖父身上窺見了這股神奇的力量。經歷過殘酷戰爭和流放生活的外祖父非但沒有表露出戰後嚴重創傷的模樣,反倒是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淡定和樂觀從容。她充分地相信,這得益於外祖父多年的園藝生活習慣。作者在本書中詳盡地講述了身心皆流離的人們是爲何能在花草中找到安定感。

01 植物的可塑性與延續性

在如今社會的快速發展下,人們更多地是講究直線型的高效率和完美性,甚至我們還能經常聽到這樣一句:我要的只是結果,不在乎過程。處於這樣環境中的人一旦無法適應,換來的結果就是被替換、被拋棄。這就導致了許多人自我施壓過大,負能量累積且無處釋放,因此更多的人受到了如抑鬱或恐懼等負面情緒的侵蝕。

我們處於這樣的現代環境中太久了,以至於我們已形成了這樣的觀念模式:失敗然後淘汰,失敗淘汰。失敗的下場就只有淘汰,沒有重來。

但殊不知其實植物的世界裏早已給我們演示了最好的生命節奏。

放任不管野蠻生長的植物必然是雜草叢生且雜亂無章的,當然置之不理的話雖不至於落到荒敗的地步,只是這樣的植物環境必定會是主次不分,毫無生氣。但精心護理過的植物就不一樣了,即使是一片荒地,經過我們的除草、施肥、灌溉之後,也必定能有一番新的驚喜。

充斥着各種負面情緒的身心也一樣,需要定期的修剪和整理。這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過程,需要我們暫停下來,去進行主動積極的活動,其中,園藝就是一項沒有負擔的“修復”性活動。他不需要人們再備受壓力地去社交和遊戲,只需向花草提出“修復”心靈的願望,花草就能爲我們的願望注入鮮活實在的生命力。身心其實和植物一樣,都具備有“破敗後的重塑性”

另外,我們很少會因爲種植植物失敗而絕望。當然,當看到植物枯萎或頹敗的時候我們依然會神傷,但絕不會絕望到從此不再種植和養護植物的地步。因爲,我們始終有一種信念,下一次大不了再下一次,我們定能成功。

明年同樣的季節,我們播下信念的種子,同時,也再次埋下希望。四季輪迴,一年又一年,嘗試復嘗試。該播種的時候就播種,該休眠的時候就休眠。它不再是線性的“一次決定模式”,而是螺旋延續上升性的。

如文中引用的帕爾斯多蒂爾所說,參與者花時間接近大自然,懂得了“天下萬物都有定時”的道理。耕耘和努力固然重要,但適時的休耕和休息同樣重要。爲下一次的努力停下來的蓄力,就不是浪費時間。

02 親生命性與疏生命性

書中還提出了一個我非常喜歡的概念:“親生命性”,即一種先天的人類與其他生物的情感聯繫傾向。

人類本能地對一切有生命之物有種熱愛之情和吸引。生命性的力量能讓生物在生活中感受到成長感和堅韌性。長期失去生命性體驗,即面對各種死寂消沉之物,有證明指出,會造成某種分離痛苦。

爲了填補這種痛苦,人們不得不另尋慰藉。自我消耗或是不良上癮都是這類行爲產生的後果。

人們通常會花費巨大的金額或代價去找到一種治療辦法,卻忽略了花草本身所具有的療愈作用。作者在書中羅列了大量的真實人物故事。無論是經歷過戰後嚴重創傷、現實生活打擊,還是受負面情緒影響的人,都多多少少通過養護植物獲得了正向的效果。

現代人的城市工業一體的生活模式必定是疏生命性的。儘管現代城市陸續重視起了綠化和公園的積極作用,但密集的城市生活能讓個體所允許擁有的“安全”植物空間非常有限。

書中有一段寫到:

“一個孩子平均每週花在戶外的時間還不如一個處於最高戒備等級的囚犯多。”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人們會想方設法在個人空間上儘可能地種植小盆栽,包括個人房屋的陽臺上,個人的辦公區域內。因爲這些空間都是屬於“個人”的,且有安全感的地方。

03 花草引發的思考

“我們似乎生活在一個兩極分化的世界裏,不是對未來感到極度悲觀,就是否定現實,眼睛一直盯着電子屏幕,躲進另一個世界,認爲‘一切都會好起來’。”

長久以來,我們漸漸遠離綠色植物世界的生活,使我們不再能夠親眼見證着現實生態的變化:耕地植被的減少、氣候變暖和人們心理亞健康的問題。眼前發達的技術生活給我們展示着美好和先進,如作者所言,躲進了另一個世界

作者在本書中不單單是簡單地給我們講述花草的身心治癒作用,更是想要呼喚起人們對於現實生活世界的重視,而不是一味地沉溺於快速發展上。像植物一樣,適時的休眠和給予足夠耐心的緩慢成長等待期是有必要的。

《花花草草救了我》警示人們,不要低估了大自然的力量,也不要忽略了生命對於大自然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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