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氣息與味道(上)

臘月二十三小年一過,按老祖宗的傳統習俗,家家戶戶都開始殺豬宰羊,打掃屋子,準備年貨,年的氣息便愈來愈濃了。2023年的春節,與往年有所不同,壓抑了三年之久的人們,身心俱損,不瘋不魔、能挺過來算是好的。國家於元旦前疫情防控徹底放開,經歷了生與死、陰與陽考驗的我們,大疫過後必然有大福大貴、大喜大歡。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年味濃濃。

早上七點貼春聯。天不亮起牀,首先把大門從裏到外擦洗乾淨,然後開始選春聯。往年自己與單位書畫愛好者一起寫春聯,自然給自己選好了,今年因爲忙沒有參與。但家裏的春聯倒不少,有工會送的,銀行保險發的,還有老鄉著名書法家宋君翔寫的,我全攤開擺在地上,邊看邊欣賞,覺得比自己寫得好多了。最後選了這樣一副春聯:財臨吉宅永平安,福滿華堂添富貴;橫批:幸福安康。這副春聯是老鄉宋君翔擬寫,書法與內容都稱我意。

癸卯兔年,貼春聯是有講究的。網上的說法:貼春聯太早叫“慌忙星”早落,貼得太晚又叫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今年貼春聯有兩個時間表,一個是臘月二十九下午1點到7點,有紅紅火火的寓意。還有一個是臘月三十上午7點到中午12點,有順順利利的寓意。咱選後一種,希望兔年順順利利!

九點上墳祭祖。咱老家在北五縣,大年三十回去難,每年都是在步行街口燒點紙和票子,以表對父母的哀念。大年三十去陵園,主要是祭祀岳父岳母。由於人多車堵,今年我們每家只派一個代表開一輛車。大疫過後,陵園也有了新規矩:不讓燒票子和紙。我們把二老墓碑擦洗乾淨,獻上一束鮮花,點上一對蠟和一把香,然後向二老深深地鞠躬磕頭。鮮花祭故人,思念之意存於心;莫把紙來焚,環保健康文明人。

中午和女兒女婿一家聚餐。大年三十是個特殊的日子,女兒女婿怕我們冷清,中午專門回來,陪我們喫頓團圓飯、喝幾盅酒。自女兒結婚之後,年貨都是女婿精心籌備的,米麪油蔬菜水果肉,甚至連春聯都備好了。二十九晚上,女婿扛着一筐蔬菜和一筐水果,從一層爬到七層,真把孩子累慘了。試想,他們這代人,從小到大,哪裏喫過這苦出過這力?女婿的舉動,讓我非常感動。

愛人知道女婿一家回來,可以說從昨晚就開始忙碌,心情好啊!早上我陵園回來,一大桌菜已準備停當了。最惹人眼饞的莫過於清蒸魚和紅燒嚇了。這是專供小外孫的。我們五口人喫着喝着聊着笑着,不知不覺四點多了,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說不盡的話,道不完的情。

下午五點奔酒店喫年夜飯。我們兄弟侄兒約定:年夜飯從老大到老小依次輪流,不走親不拜年。自2019年疫情之後,今年由大侄兒籌辦。女婿開車把我們送到酒店,向親人們拜了個早年便匆匆離開了,因爲女婿他們還要回父母家。

在我們農村老家,年夜飯就是團圓飯,除夕夜就是守夜。平時弟弟可能和哥哥打過架吵過嘴,但除夕之夜必須恭恭敬敬端上肉碟子挨個去拜年。

今年我們的年夜飯非常熱鬧。一是團團圓圓,五個家庭十幾口人基本都到齊了;二是氛圍隆重,大侄兒精心籌備,飯菜豐盛酒水上檔次;三是心情盪漾,大疫過後倍加珍惜家族情懷。

舉杯恭祝新年好,推杯換盞笑開顏;其樂融融一家親,平安幸福身體健。癸卯兔年時運轉,除舊迎新加油幹;和氣生財春不老,踔厲奮發永向前。

在親人歡愉之時,不忘向親朋好友同事同學拜年祝福。每年收到無數的微信祝福,正如網上說的,都是千篇一律,程式化的雷同,沒有一點點新意和創意。本人對此有自己的理解。一是儘量不打擾別人。祝福滿天飛,有人大年三十從早忙到晚專門回微信和短信了,就這還有疏漏的,這不是給人添堵嗎?如果疏露了,這個年真過不好。二是不主動發,但別人發的一定要主動回,內容一定要親自寫,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絕不抄襲。三是我的拜年形式,主要是通過家庭羣同學羣朋友羣工作羣等發幾句祝福語,心意到就夠了。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發紅包和搶紅包。這僅限於家庭羣,主要是烘托氣氛,讓孩子們感受到家的溫馨和年的熱鬧。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農村是最熱鬧的。天不亮大隊部的鑼鼓傢伙敲起來,拜年的隊伍前呼後擁不斷壯大。人勤春來早。傳統習俗裏有一種說法,大年初一睡懶覺,這一年肯定是懶蟲纏身,什麼事都走不到人前頭。記得小時候,娘早早就把我們喚起,給長輩拜年,可還是落於人後,大伯家的孩子早先一步來我家了。我們一大波人集中在一起,首先是拜老爺,然後家門分院長輩挨個去拜,過去是講究磕頭的。這樣一套程序跑下來,已快到中午喫飯時間了。下午是自由活動,可以打牌下棋玩麻將。

老祖宗的這套規矩,目的是教育人們不忘本,知道自己咋來的,先人是誰。可現在的人很現實,尤其是城裏人,管它什麼規矩,除夕狂歡一夜,初一自然是睡懶覺了。本人也一樣,補完懶覺開始補春晚了。

初一中央地方春晚輪番播放,自己補看了中央春晚,北京、遼寧也看了,足足過了一把春晚癮。今年的春晚,說不上特別好,但都有一個普遍現象,就是客串,嚴格意義上說,就是“不務正業“。演電影電視劇的去唱歌說相聲了,說相聲演小品的又去唱歌跳舞了。你說這節目質量能好嗎?就說《坑》這個小品,觀衆好評如潮,對官場地諷刺入木三分。但我覺得小品的包袱不真實,一個科長歇了幾天病假,不知道新上任的局長是誰,鬼才相信呢?上級檢查,科長沒幹一件實事,要向科員去借,這邏輯不通啊!科員乾的,不就是科長乾的嗎?北京春晚節目不錯,十分接地氣,老百姓喜聞樂見,尤其田震、毛阿敏唱的歌曲,還有幾個小品,非常打動人,值得一看。

初一侄兒從山東打工回來,因疫情兩年沒回來,自然要來拜年,三點打電話六點纔到,愛人做了幾個菜熱情款待了孩子。侄兒走後,我們又去了統一廣場,領略感受到了沉寂三年的年氣年味。今年城區內一律禁放煙火爆竹,但怎能按耐住人們的喜悅狂放心情,統一廣場火樹銀花,煙花繚繞,宮燈滿天,爆竹陣陣,人山人海,歡聲笑語。                                        (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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