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氣息與味道(下)

(接上文)

大年初四  愛人家大團圓

上文提到,岳母去世已十多年了,如果她老人家健在,聚會肯定是初二了。愛人他們家姐妹四個,老人不在後大家走得很近,挑擔們關係也十分融洽。我們幾乎月月都有活動,特別是遇到什麼事情,大家有力出力有智出智,有忙必幫有難必上,藉此也能喝個小酒挖個小坑自娛自樂一番,當然最主要的是尋找沒有父母的精神寄託與人生家園。用現代人的時髦話說,就是報團取暖!

癸卯兔年春節聚會,由老四妹和妹夫精心籌辦。今年不同於往年,一是疫情剛剛解封,既不能忘乎所以又要體現儀式感,讓大家都能感受大家庭的和諧與溫暖;二是今年聚會人數是最多最全的一次。大姐一家包括女兒女婿都從北京趕回來,尤其女婿七八年都沒見面了。和和美美一家親,團團圓圓過新年。舉杯歡慶情意綿,幸福生活比蜜甜。

初四各大酒店基本正常營業,但仍然是套餐一口價,菜品質量不敢恭維,商家麼,能投機就投機,哪有幾個誠信的?現在過年人們都願在外訂餐,主要是圖省事,家裏太麻煩,但酒店的年味與家裏就無法比了。當然,我們這麼多年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面,都是熱熱鬧鬧開開心心歡歡喜喜過年,從未缺過年氣人氣與和氣。

老四一家堪稱孝德的典範,伺候兩位老人十幾年,甚至一度兩口全職伺候老人,我們身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們兩口今兒個高興,拿出了爲兒結婚的壓箱好酒。我們四個挑擔中,老大看着眼饞,但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因身體原因滴酒不沾。本人沒自信,二兩酒下肚就暈乎了。最有實力莫過老三,好酒好菜,沒約束隨便整。老四酒量也不賴,只是今天收斂着,主要是招呼客人讓大家喝好喫好。

酒足飯飽後,或談天說地或喝茶打牌,我們選擇了喝茶打牌。純娛樂聯絡感情,但老三有點高光攪局,牌場支起沒多大功夫就散夥了。到晚上姐妹幾個下廚,地道的乾縣一口香臊子面咥個夠。至此,情滿肚圓回家去,明年春節再來聚。

大年初五  打窮氣  逛西安

打窮氣。記得小的時候,娘清晨五點就把我們喊起放炮,說這是打窮氣,炮放得越響,以後就不再受窮了。還有一個講究:初五不串門不走親戚,串門走親戚容易把窮氣帶給人家。這不更好嗎?我們不是嫌窮嗎?可過去的人心實,光想着放炮打窮氣,絕不做損人利己的事。其實該窮還是窮。

逛西安。既然初五有講究,乾脆今兒個逛西安。早上一合計,上西安溜達去,反正兩年多沒進過省城了。地鐵實在方便,不大一會兒就到鐘樓了,要說耽誤時間是坐公交。相信假以時日,七廠十字有了地鐵,咸陽真就成西安後花園了。

十點左右出了鐘樓地鐵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氣宏偉的鐘樓,我近距離拍了幾張照片,愛人看見好多人在鐘樓參觀,覺得無聊沒意思,我說你站在上面試試,起碼能感受到幾分歷史厚重感。我們朝西邊溜達,走到回民街,本想進去喫點東西,實在擁擠不堪,又折返回來了。

南門東側是書院門。前些年來書院門,淘點自己喜歡、真假又難變的字畫和便宜的筆墨紙硯,匆匆就離開了。其實書院門最有名的是關中書院,還有值得參觀的於佑任故居紀念館。書院門的地名就起源於關中書院。關中書院是明清兩代陝西的最高學府,也是全國四大著名書院之一,西北四大書院之冠。書院門走到東盡頭就是碑林,爲其增添了不少色彩。

現如今書院門生意冷清,好多店面都關門歇業,與三年前的繁榮景象無法同日而語。街面上叫喊賣假字假畫的也不見了,倒是以書院門爲家靠做畫寫字爲生的人,仍兢兢業業做着學問經營着自己的字畫,多少還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文化清流。

逛完書院門,自然要去碑林看看、南城牆轉轉。碑林顧名思義碑石如林,裏面共展示了1000餘種碑石墓誌。這裏的每一座碑石,都蘊藏着極爲豐富的文化內涵,源啓兩漢,止於民國,包含歷史、宗教、文化等各個方面,書法藝術更是真草隸篆兼具,漢魏唐宋名家輩出。

南城牆上面有大型燈展,晚上值得一看。瞧城牆外高高懸掛的燈籠,便想起十幾年前,我們一大家人風風光光來賞燈,我還肩扛着專業攝像機,全程拍下了岳母及全家人的畫面。這也成了老人家唯一留下來的最珍貴的視頻資料。上城牆還需網上購票,這是我最不擅長的,考慮白天也看不到啥景緻,我們便順着城牆根出了南門。護城河水波瀲灩,清澈見底,幾隻鴨子游來游去,護城河儼然成了西安一道美麗的風景。

大西安,大手筆,大氣魄。雖然受疫情影響,整個經濟嚴重下滑,但西安這幾年的變化還是顯而易見的。徜徉在西安的南北大街上,感覺天更藍、地更淨、水更清、樓更新、人更美!我們從南門一路溜達,一路賞景,不知不覺到達了北大街地鐵站。

一天的長安街溜達結束了。

大年初六  送燈籠

中午喫過飯,到咸陽最大的燈籠市場北門口鳳凰廣場,給小外孫買燈籠去。我們花了兩個小時,精心挑選了小外孫的最愛,一個外觀造型是小白兔,十分漂亮可愛,寓意自不必說;一個外觀是變形金剛,可以變多種造型,算得上益智玩具,相信小外孫一定喜歡。我們自覺滿意,付了價值不菲的錢,便興高采烈地回家了。

送燈籠。本來是和女兒走動的親戚比如我的幾個兄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孩子的舅舅要親自送的,這些年這種禮義省了。孩子出生第一年很隆重,第二年就簡化沒必要再煩人。燈籠一直送到孩子十二歲完燈結束,有的地方完燈還要舉辦隆重的儀式。姥姥覺得買了外孫最滿意的燈籠,心熱,立馬電話告訴了孩子,這下激起了孩子濃厚的興趣。小孩的反應,要啥必須有啥,胃口調起來了,恨不得坐火箭回來。

媽媽帶小外孫專乘回來。我把兩個燈籠分別演示了一遍,還自吹自擂:不錯吧,多好玩!只聽小外孫嘟嘟囔囔地說:沒意思。我準備用袋子裝起來送他,人家又輕描淡寫地說:不用了。最後還是我硬塞給了孩子。過了幾天又問:燈籠好玩不?孩子不客氣:只玩了一次,太沒意思了。又補了一句:我就想要這兩個以外的燈籠。我愕然。

五歲個孩子,想法已很多,大人已經無法應對了。市場上挑來挑去,覺得一個代表傳統文化,一個代表現代科技,沒想到結局卻是這樣。現在的孩子,接觸的東西太多太多,家裏光玩具能裝幾大筐。每次到玩具店,恨不得把玩具店搬回家,好不容易選一個最愛,玩兩三次就嫌棄了,新鮮好奇就那麼一瞬間。可能是疫情影響,今年市場上的燈籠設計太不與時俱進了。燈籠的發展,應該是傳統燈籠與現代玩具結合,比如小外孫,他想要的燈籠造型應該是,奧特曼等等咱叫不上名字的動畫片人物,還必須是益智的能翻跟斗能左右行走等等的東西。

今年給小外孫送的燈籠,沒少花錢他還不喜歡,怪只怪姥姥姥爺沒眼光,怪只怪燈籠市場沒有孩子中意的燈籠。

明年和姥姥姥爺一塊買燈籠去。

大年初七首上班  年氣濃淡漸常態,兔年卯足多掙錢,家庭和諧奔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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