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春深似海”这句诗的妙处的

一直对茶花情有独钟,是来因为读书的时候学过的《茶花赋》。

赋中形容茶花:“那一树,齐着华庭寺的廊檐一般高,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样红艳,每朵花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还说:不见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春深似海”这句诗的妙处的。

可是后来,全篇下来我只记得一句:“在游历当中,时时望见竹篱茅屋旁边会闪出一枝猩红的花来。”也只有这有一句,让我心中真正记住了茶花。

后来看金庸的《天龙八部》,说书中有一曼陀罗山庄,因为神仙姐姐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特爱山茶花,所以在庄内遍植。但此处的茶花却被称作曼陀罗花。这个山茶花的别称,倒是名字让人觉得魅惑异常。

市区的东湖公园倒是有很多茶花,品种多,树也大。现在的三月天里正是花多的时候,也是领略“春深似海”这句诗的时候。

从前,家里也曾经种了茶花。不过,不是我印象中那猩红的颜色,而是淡淡的粉。奇怪的是,无论是什么颜色的茶花都不会让我产生用手去触摸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它的花瓣短圆,凑得又紧密,没有给人一丝柔弱的感觉,所以,就让人少了些怜爱的心思了。

这棵茶花一直长一直长,长得有人那么高,在花开的时候, 虽没有成千上百朵的数量,但数十朵的重瓣粉色花儿一齐地绽放,也是没有辜负了“春深似海”了。

后来,搬家了。因为这棵茶花太大,只能留在原地,没有随着搬走,但家里还是依旧再种了茶花。

新得的茶花虽然不过半米高,颜色也终于换作是我记忆中的“猩红”了。只是,虽然每年花苞满枝,可等了几个秋冬,花苞结了又落,我也始终未能见到这棵茶花的绽放。

都说是因为茶花从花芽形成到开花需要6~8个月的时间,时间不够,就不会开花,只能耐心等着。有人说可以提高气温,有人说要加强光照,也有人说提高湿度,还要水肥跟上。但是,忙活过后,始终就是空欢喜一场吧。

年前,再回到老屋的二楼,四周已看不见别家的屋顶,我看不见飞檐,我看不见青的瓦,白的墙,我也觅不到瓦松了。我们这小小的老屋早已被时代放弃,被四周的高楼包围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只有茶花依旧吧。一大丛一大丛地盛放在院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那拳头大的花,散落在暗绿发光的树叶丛中,就忽然地就变得渺小了,那淡淡的香味,淡淡的粉色,就这样地都在眼前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老屋老去了,人虽依旧,感叹却也聚散无常了。老家中也只剩这丛茶花依旧花开花落,默默无言,寂寂等待每年的春风。

每当想到这一刻,我又是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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