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生活消耗了你的熱

歲月不饒人,

我亦未曾饒過歲月。

                      ——木心《雲雀叫了一整天》

有一個朋友,十年前我們一起在洛陽一家酒店裏做服務員,年少輕狂,我們兩個總是喜歡拿着優惠券去KTV,自帶酒水,唱到喉嚨啞,醉意朦朧,走在昏黃的街上,忽然,他指着不遠處別墅區大喊:5年後,我住在那兒!

對此我不懷疑,因爲我也年輕,被各種雞湯澆灌着,總想着只要有夢,全世界都會爲自己讓路。

溫度,是生命的基礎

兩年之後各奔東西,了無音訊,身上的棱角,被生活漸漸磨平,時常想起他,以爲他一定能走得更遠,前不久過年的時候見到了他,面目滄桑,眼神中已然帶有成年的渾濁。吃飯的時候,我說起了這件事,換來的,只有苦笑。

是呀,現代的成年人太累,房貸、車貸、手機也要貸;上班、下班、休息還要加班。雖然看起來慢慢地什麼都有了,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什麼都沒有。

夢沒有了,換成了石頭和鋼鐵

遠方沒有了,換成了合同和鈔票

有些人二十歲就死了

忽然想起,人去世爲什麼會手腳冰冷:當生活消耗完我們的熱之後,人生,也就走到了盡頭。

記得羅曼羅蘭在《約翰·克里斯多夫》裏面說:有些人二十歲就死了,等到八十歲才被埋葬。我想,指着正是沒有熱的我們。

請別讓生活消耗了我們的熱,至少,保留一些夢想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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