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越來越愛這個男人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流。

                                  ——筷子兄弟《父親》


01

下班回來看到爸爸給一個租客撬門,原來是鑰匙擰壞了鎖打不開門,所以他只能用鑽子鑽壞鎖芯,但最後還是打不開。

本來聽媽媽說今天他值班要在單位守夜,我以爲他只是回來洗澡順便幫別人弄開門,從九點多一直等到十一點,一直聽到他在樓下敲打的聲音,於是我走就下去,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還穿着工作服的他,蹲在那裏氣急敗壞的樣子但還是耐着性子在想怎麼才能打得開,突然那個房客姐姐給我遞一瓶礦泉水叫我給他喝,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衣服都溼透了,滿頭大汗。

我知道他現在不會停下來喝水的,會把它弄好或者放棄的時候纔會停下。

最終弄到差不多十二點了,還是弄不了,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弄。

我也知道他不想留到第二天搞的原因是他最近都很忙,除了上班,下班時間都答應別人幫忙做事情了。他總是這樣,別人開口叫他幫什麼忙,即使他真的抽不出空,即使他真的很爲難,但還是拒絕不了別人。

02

小時候他在我眼裏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爸爸,想要什麼就給我買什麼,而且都是買最好的。

記得讀小學的時候的那些畫筆、訂書機都是我先有,老師會借我的畫筆去寫東西,同學會借我的訂書機,或許我的某些優越感是從這裏來的吧。

一年級的時候他就給我買了新的自行車,讓別的小夥伴都羨慕不已,因爲他們會騎車的也是騎着很大一輛舊的車。還記得他還給我買了那種裝飾帶貼滿了整個自行車,在學校的停車欄裏一眼就可以找得到。

後來初中的時候是我的叛逆期,一下子從別人家的乖乖孩子變成了一個逃課打架的學生,而且還不斷地伸手要錢去玩,忤逆他說的話,全家人都怕他生氣,就只有我不怕。

但也是他一步一步把我從叛逆期拉出來的,不顧寒冷和媽媽下來找我,發現找我不行,更可笑的是去蹲點等我的朋友出現,叫她不要和我玩,姨媽給我報了培訓班,就這樣我的成績纔有所好轉。

以前還一直不能理解他的做法,現在也不是感謝他那樣做纔有如今的我在正道上,只是可以更理解他。

03

在我眼裏我們家的生活都是過得去的,甚至是有點小錢,但是直到如今工作了才明白一切都是他在負重前行。

我記得他最累的時候是我初中的那段時間,媽媽在家帶我們,而他白天上班回來,晚上就去開車,而且還抽空養魚,直到現在他回憶起來也只是笑着說,開車都是困到眼睛都睜不開的那種,他並沒有說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

就算生活再難,壓力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他也不會和我們說一個累字,反而一直和我們說用心讀書,不用擔心學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擔心伙食費,沒有了就再給你。

在我的記憶中,他沒有因爲錢的苦惱而在我們小孩面前嘆氣並且抱怨什麼,或許在他眼裏,因爲他是爸爸,所以是家裏的頂樑柱,所以沒必要說累。

只是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即使是說那麼一次你的累,那麼我就可以早點懂事,可以幫你分擔的啊。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我成年之後明白這些的時候是有多麼心疼。

04

前幾年的一次情人節,你坐公交車去市區那邊給媽媽買戒指的時候,回來還和我們說幾十年沒坐公交車了,今天在車上有一個小孩還給你讓座了。

我震驚了,你看上去是有多老啊,怎麼需要讓坐,在我眼裏,你是那個什麼活都能做,爬山運動都可以的人,可是我一天一天地在長大,而你卻一天天地在變老。

高一的時候家長會,班主任要求班幹部上臺唱《父親》,五音不全的我第一次唱歌,也是唯一一次唱歌唱哭了,那時候才感受到歌詞的力量。

總是向你索取 卻不曾說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 才懂得你不容易
我願用我的一切 換你歲月長留

以前你問我你和媽媽吵架你會幫誰,我毫不猶豫地說幫媽媽,因爲我知道你沒有我們的支持也是可以的,但媽媽離開你,離開我們會很難過。

現在才能理解你的不容易,你的要強,纔開始慢慢地懂你。

05

好像是這兩天開始你才慢慢地讓我們知道你的一點不容易,就像小時候我們一致認爲這裏沒有你不認識的人,也沒有你辦不成的事,而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有無奈的時候,只是沒有和我們說。

以前覺得你經常說話不算數,總是說忙,直到今天因爲裝我房間的空調,拖了一個星期才裝上,才知道你每天的事情真的很多。

我最享受的不是我們一家去旅遊,而是週末的時候你不用上班,我們都睡到很遲,然後你去買菜,媽媽煮粥,然後回來叫我們起牀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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